我们搞工程出生的人喜欢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也只有简化以后的问题才能比较容易达成共识。
民主其实是一个数字问题。 当今世界的民主模型都特简单,可能与当初希腊共和国时大家的数学水平都不高有关。 最多也只用到分数, 也就是说相当于小学三四年级的水平。不过话要说回来,也不能更复杂,因为大都数的人离开学校后数学水平也就是停留在这个水准上。
对民主最流行的误解是少数服从多数,这是对民主最彻头彻尾的歪曲。至于说民主等于集中,当然是连鬼都不会相信的。
在一个国家之间相互竞争的环境中,任何一种制度都必须面对和解决两个最基本的问题:
如何让能干的人可以折腾
如何让大多数的人都满意
同时解决好这两个问题国家就会兴旺发达,否则就会衰亡。
社会进步总由少数人来推动的,不管推动进步的人的最初动机是什么。比如说社会进步的一部分是由真正的懒汉们推动的,因为懒人也必须要生存,结果就会想出各种办法去偷懒,人类智慧由此而诞生。
当然少数人也会干蠢事,因此少数人不可以随心所欲,必须能让大都数 “勤快人” 决定是否可以这样懒法或蠢法。这第二条是绝对不可缺少的,否则出乱子是迟早的事情。
按照这两个前提,一共可以把人类的政治和经济制度分为四大类:
一. 少数人不可以折腾,多数人不满意
二. 少数人可以瞎折腾,多数人受压迫
三. 少数人不可以折腾,多数人挺满意
四. 少数人既可以折腾, 多数人也满意
第一种形态大概只是在人类原始社会中存在过。
第二种形态最常见和普遍的。人类需要有组织,有组织就会有权力,有权力就会出现滥用权力和瞎折腾。
第三种形态的典型例子就是文革时代的经济制度,即大锅饭。
最后一种才是可持续发展的制度模式。这里有一个多数人满意的问题,同时又有一个多数人对少数人的容纳问题。有一点非常重要,什么样的人构成多数决定一个制度的竞争力。美国和印度的区别就在这里。
非常遗憾的是资本主义和全球化使得中国的精英们把制度的竞争力放在第一位。当然中国的大多数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发生结构性变化,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资本主义在这个意义上阻碍中国的政治进步,并将会在中国持续相当的时间。这就是为什么胡耀邦时代中国政治改革热情高过今天。而今天的 “三个代表” 只不过是向中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伸出的橄榄枝。
尽管如此,这毕竟是一个社会进步。
因此中国的民主道路将会漫长。
最后把民主归纳为一句话:
民主是多数人对少数人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