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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散文《沙漏》,曾经惊讶于作者的悟性和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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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9.2010 17: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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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里斯·梅特林克  ( 田智译 )

我们常会面对不可知物.那么 ,我们不防一开始就畅叙我们对此的理解。亨利.朗贝尔先生撰著了一篇才华横溢的论文 ,篇名是《关于物理演变和能量玄学的假设》, 他的文章一语破的 ,这是唯一现实、理智和逻辑的态度 ,超越了一切神秘主义、怀疑主义和犬儒主义 ,持此态度的人面对冥冥的未知, 丝毫也不梦想承认冥冥未知或许可知;而是努力知之。

于是 , 我们便有了 " 不可知物 "。这个并非合适的字眼显得过于武断 ,除非找们醒悟 :不可知物永远只属于个人 ,永远只是暂时的。不可知物的存在,仅仅相对于你、相对于找、相对于我们每一个人。倘若只照字面理解, 它就会将人幽禁于神秘之中 , 毫无 逃脱的希望。但是 ,我们每天都从曾经幽禁我们的神秘中浮现出来。不可知物只是更高范畴的冥冥未知, 比我们无忧无惧、冒昧探愤赜的冥冥未知更玄虚、更渺茫。它本不存在 ,但将成为明日的未知。我们缩小了不可知物的疆域 ,以同冥冥的未知奋战。
一且最棘手、最紧迫的问题得以回答 ,一个声音便永远在黑夜里回答我们 ,仿佛那只是人皆有之的潜意识同谋的声音。
亡人享有特权。我们遗忘了他们的过失;我们只记得那些会原谅他们的事情;我们只夸大他们的善良品质。纵然是身后发现的邪恶、罪过、背叛和堕落, 我们也几乎视而不见;似乎不可能 让死者对某些事负责 ,他们若是活着的话 , 这些事会令他们惶惑 之极。他们逝去之后 ,我们才开始热爱他们 , 真挚、笃诚而深厚。
对于生者和死者 , 我们为何不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 , 生命便 是美丽的 ;亦是安逸、悦人和微笑的。但我们从未这么做。难道 说 ,那是遥不可及的么 ?
时间是永恒的零么 ? 空间是无限的零么?
" 当一切伟大或渺小的死者伫立在御座之前 "(《启示录》 语) , 那将怎样呢 ?依然是每日发生的一切。我们肉体和精神中那 一切生命 ,曾经长久伫立在永恒的御座前 ,亦将永远伫立在永恒的御座前。
我们深信 , 对于我们暂时钟爱的友人 ,他的亡故亦将留下永远无法弥补的鸿沟。
对于我们所爱的人 , 我们所知甚少 ,这是我们永远的遗憾。他们仿佛只在亡故之时 , 才表现自己.他们若是死而复活 , 瞬间就会丧失死亡所赋与他们的一切。
死者不像生者那样极易失去爱 ,他们珍藏着我们的爱 , 直至我们也化为黄士。
目歇尔·德·夏托布里昂写道 "没有任何事情像死亡那样 , 将我们驱离了未来 " 她所言极是 ;死亡即是找们的全部未来。我们还活着的时候 ,幸存者便逝去了,未来降临的时候 , 我们已不再属于未来。
神秘的吕歇尔的话 ,丝毫也不容辩驳。更确切地说 : 没有任何事情像死亡的思想那样 ,将我们驱离了未来的岁月。
我们若能像远眺昔日那样 , 远眺未来 ,那从未存在的乌有就不会像消逝的生命那样令我们颓丧。
我们为何不如此远眺未来呢 ? 生命的习惯 ,即是学会求知。昔日和未来对今日的影响几乎毫无 二致 ,这种影响的唯一依傍 , 即 是我们自己。
自童年起 , 人们就毕生守望着那不知名的未知, 他们认为 , 他们守望着那遥遥无期的未知。他们迫不及待 ,就像在荡气回肠的 恋情中 , 迫不及待地盼望第一次幽会。直至最后一刻 ,他们才恍 然大悟 , 他们渴盼已久的冥冥未知不过是死亡罢了 ;有人一无所为 , 静心守望 ; 有人则煞有介事地忙碌 ,他们没有那么悲哀。但 实质上 , 他们的生命是一样的。
在思索的瞬间 , 我们才真实地活着 ,沉思是生命中唯一敏锐的瞬间。一切思想必是忧郁的 , 尘寰之中 ,人的命运仅只是悲剧 , 终于悲哀、痛苦和死亡。然而 , 一位美国哲人曾说" 宁与柏拉图 同悲 , 不与槽猪同乐。 "
想想 : 我们那秩序井然的宇宙将溃陷于混沌 (如若混沌可能 存在的话 ) 。茫茫混沌之中 , 必将出现新的秩序 , 否则,混沌本身即是秩序。新秩序会优于旧秩序么 ? 何以如此 ?秩序摧毁后的发展、新秩序的诞生 ,必有无数机会浮现在先于一切时间的永恒里。即使是毫无意义、永无止境的发展, 我们亦应臻于完美。未臻完 美 ,是因为完美并不存在——不仅绝不存在于我们的地球 ,亦不存在于一切星球。假如某个星球已臻完美 , 已至全知全能的境界 ,它就会竭力让茫茫的宇宙受益于它的完美。谁能阻止呢 ? 什么能 阻止呢?
什么是完美 ,难道不是稳定、静止、永恒和死亡么 ? 渴望完 美 ,或许是我们最可怜的精神弱点。
严格地说 , 人 , 能够想象一种空间的混沌 ,于是 , 我们亦应该想象时间的混沌。时间的混沌是怎样的呢 ?
我们永远不要裁决自然 , 责备自然 ,谴责自然。我们应该裁 决自己 , 责备自己 , 谴责自己 ,因为自然赋与我们智慧和理智 , 赋与我们攻击她的武器。贬低自然 ,即是贬低我们自己。
上帝对耶利米说 " 我在子宫里创造你之前 ,就已深知你 ; 你从子宫里诞生之前…… " (《耶利米书》)我们那微细的细胞即可这样对一切尚未诞生的孩子诉说。
我们的思想若想超脱我们 ,最好就不要超脱尘世。它们离不 开尘世 , 它们的渊源即是尘世。在异乡 ,思想有何作为呢 ? 那无所不在的思想难道还有异乡 ?
物质失落的一切 , 被精神获取 ;精神槟弃的一切 , 反归于物 质。
我们无须长途跋涉 , 去询问斯芬克斯 ,祈请她的秘密。秘密在我们心中 ,一样的庄严 , 一样的渺茫 ,比斯芬克斯的秘密更生 动。
我们的眼睛一旦凝望明星 ,我们便凝望着明星的光芒 , 虽然它已为亿万的光年所磨灭 ;我们建立了交流和联系。我们只须阐 释。
不要幻想在死亡的时刻融入上帝、返归上帝。我们早已融入上帝。我们不可能身在他方,亦不可能找到上帝身外的地方。但我们仍不知自己已融入上帝。我们会醒悟么? 在死亡之时 , 我们 会醒悟么 ? 这问题即是一切。
睡时方垂髫, 醒来己黄发。我们在摇篮的旅途中, 发现自己身在坟墓的边缘。
我们那么好奇 ,想知道生活在山侧那悦人的小镇里的人在做什么。你希望他们做什么呢 ?他们正等待着死亡。等待也罢 , 不等待也罢 ,死亡总是如期降临。谁选择了那个时刻呢 ? 毋庸置疑 ,是我们自己。
在我们的世界 ,生存的斗争是一切生命的基本原则——即 , 死亡所萦绕的生命——,在一切领域皆如此 , 只矿物界例外 , 矿物界的秘密仍不为人所知 ,何以这样呢 ? 这难道不像想象爱的原则、善的原则和乐的原则那样轻松吗 ?通过爱、善、乐的德行 , 生命才欢乐而安逸。这难道不是一个烦人的象征么? 世上发生的一切为何不发生在异域 ? 世界为何该遭受这般奇特的诅咒?
我们在预兆中发现 ,未来常混淆于昔日。这岂不证明未来、昔日本相邻么 ? 这岂不证明 ,未来、昔日一衣带水 , 共存今日么 ?
我们的一切都归功于亡人 , 他们不是死者 ,他们活在我们中 间 , 或活在身体的细胞里 ,或活在灵魂的回忆里。我们不与他们 往来 , 我们只与生者往来 ,他们曾经是、依然是 , 也将永远是那些生者。作为死者 , 他们已不再生存, 他们从未给予我们生命的迹象。
有人曾问我 ,那微渺的胚芽和细胞永藏着对死者的回忆 ,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是世代相传的神秘胚芽 , 深藏于男人和女人身上,染色体,或诸如此类的东西 , 如让·罗斯唐所说 "遗传物质的特殊基因座。" 远古的祖先将它们传给我们 , 活在我们身上 ;它们亦将水远活着 , 被我们传给最遥远的后代。也许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灵魂 , 但不再是无影无踪的灵魂 ,不再是假设的灵魂了。在显微镜下 , 不时会瞥见它们 ,它们的灵性比呼吸的奥秘要低么 ?
它们贮存着先辈的一切经历、一切禀赋、一切瑕疵、一切体魄和德行, 这一切亦将永存于后辈的细胞里。它们代表着我们生命中一切活着的死者, 也代表着一切即将诞生的孩子。它们是人类和民族的全部过去和全部未来, 也将吸收我们的熟人留给我们个人的回忆 , 因为 , 我们置身茫茫的人海, 亦是人类的后代。在这些细胞的生命里 , 我们仅只是一瞬 ,细胞的生命将如地球那么 漫长 , 人类灭绝 ,它们才随之消失。它们珍藏着整个历史 ,甚至珍藏着史前史和人类未来的全部历史。
让我们谨记 , 在这方面 , 人类如此 ,天地间一切生命亦是如 此。
幸福和悲哀:什么是命运的奥秘 ?我们应遵奉《福音书》的 说法:“无人知之 , 天使亦不知。 "
人死之后,我们为何不再纪念他的华诞 ?纪念仙逝的周年 , 即是纪念新生。
信奉灵魂的人与怀疑回忆的人 , 衣饰虽异 ,差异却远非我们所想的那么多。
生存即是浪掷我们所欠死亡的光阴 ,永恒的死亡 , 却不浪掷光阴。
让我们承认灵魂的存在 ; 不因幻象的必要 ,而因我们要合情合理地告诉自己 : 不管你以为灵魂多么伟大、多么完美 ,它永远不会像主宰宇宙的灵魂那么伟大、那么完美、那么全知、那么强 劲 ;否则 , 宇宙就不复存在了 , 或者说 , 从来就不曾存在。
那么 , 我是在叙说上帝吗 ? 为什么不呢 ?怎样称呼 " 他 ", 随你心之所欲。名称于我 , 无关宏旨 ; 我只断定 ,哪一个是。
对于 " 冥冥的未知 ", 或称上帝为灵魂 ,或称灵魂为上帝 , 或此或彼 , 毫无二致。
什么是存在与虚无的区别 ? 一切与虚无 ,不存在任何比较。我们所谓的虚无即是存在 , 我们说不存在 ,即是创造了存在。虚无是难以想象的 , 勉强而思虚无 ,我们就将虚无化为存在 ; 否则 ,我们的思想就没有价值。我们只能否定其存在 , 以肯定存在。
人们辩道 : 虚无是邪恶的灵魂 , 是魔鬼 ,是上帝的敌人。这 即是说 , 邪恶的灵魂并不存在 1这也许是真理。邪恶的灵魂只能 是我们的无知 p 否则 , 宇宙就不会存在 ,从来亦不曾存在 ; 宇宙 若不存在 , 什么会存在呢 ? 那是无法想象的 :一条鸿沟、一个真 空、一个深渊 ? 但是 ,鸿沟、真空和深渊永远存在于某物。它们 必困于墙内 ; 否则 ,它们就是无限而永恒的空间。就此而言 , 上 帝没有敌人。若有一个敌人 , 他就不再是上帝了。
虚无是胡言;是疯话。
倘若我们只布 " 非存在 " 或 " 虚无 " 的敌人, 那么我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除了我们的无知 , 我们还有敌人吗 ?这是终极的 无知、难逃的无知、绝望的无知么 ?缄默的人永远学不会阅读么 ? 谁会造次而言呢 ?
时间和空间都是上帝的存在。有了时间和空间 ,我们方能创造宇宙存在的思想。他不只在时空的核心 ; 他即是时间和空间 ,或者说,是无限和永恒。我们无法想象改头换面的 " 他 " 。
记不清谁说过 , 我们能以思想消除宇宙万物 ,却不能消除宇 宙。
说上帝创造了宇宙 , 说宇宙创造了上帝 ,是同样的无稽之谈。上帝和宇宙浑然一体 , 共同存在 , 无生无死 ,因一切永恒而存在。
让人们说 , 生命即是宇宙 , 宇宙若无生命 ,便不存在。我们可以艰难地想象出一个僵死的宇宙 ,因为我们的幻想是拟人的 , 并不知何为生命 , 何为死亡 ;但僵死的宇宙不是静止的宇宙 , 而是虚无的宇宙。迄今 ,我们仍不能表现任何虚无。
一切都是运动。要紧的不是运动的结果 ,而是运动本身。两种相伴悖而中和的运动 , 变成他物 ,遵循另一种方向。这一切的结局都必是漫无止境的混乱吗 ? 为什么呢 ?这混乱只是我们视而不 见的秩序。一无所失,一无所获 ,因为一切都发生在无限所包围 的容器里。万物不能逃离没有出口的地方 ;万物亦不能深入没有 入口的地方。
我们难以领悟一无所失 , 我们以为 ,万物皆在外部 , 万物皆发生在我们身外 ; 而宇宙中 , 万物皆在内部 ,万物皆发生在宇宙之中。
万物皆无终极 , 唯一可以想象的终极就是静止, 或抵达虚无——不毁灭自己便不能存在的虚无。
我们告慰死者  "我们将会重逢 "; 这极可能。芸芸的组合在漫漫的岁月里 ,重新组合成今日的情形。这一切芸芸的组合意味 着什么呢 ?在我们称为死亡的长睡中 , 它们倏忽即逝。因此 , 告 慰死者 "聚首再相逢!" 并非愚行 , 对于亡人 , 时间已不复存在。
我们若不在身外相逢 , 我们亦在灵魂里重逢 ,他们避在我们 的灵魂里 , 我们必与他们相逢。
悠悠的岁月流逝之后 , 我们与众多的亡灵重聚, 这又有何禅 益呢 ? 三四十年后 , 我们与友人相逢 ,却再也认不出他了。我们几乎无话可说。同我们从不交谈 ,却偶尔照面的邻人相比 , 他更 淡然 , 更陌生。
一切先人 , 一切后辈若不活在我们的灵魂里 ,那么 , 他们仍活在来世吗 ? 他们已活在来世了吗 ? 迄今为止 ,我们毫无理由这么认为。但来世存在吗 ? 为什么不呢 ?那只能是我们视而不见的世界;但是 , 说我们视而不见 ,即是说来世并不存在。
亡魂影响我们么 ? 亡魂在我们的灵魂里么 ?当然 ! 因为亡魂的生命在我们的灵魂里 , 我们只能是亡魂。当然 ,我们深知 ,只有我们的先辈活在我们的灵魂里。异乡的亡魂、血缘不同的亡魂 ,只能以他们的回忆、他们的典范影响我们 ,——那是我们所唤醒的回忆和典范。
当亡魂仍在我们的灵魂里 ,仍在那微渺的胚芽中时 ,我们的后辈便已继承了我们一切思想的回声、我们一切经历、一切痛苦的果实, 在出世以前的黑暗中 , 他们即准备受益于这一切 ;而我们那无影无踪的先辈,则默默地沉浸在新的获取和征服的欢乐中,——获取和征服我们那永恒的生命。
我们深信,我们的后辈将会认识和理解我们所不认识、所不理解的许多事情。在我们的灵魂里,在我们生命那黑暗的深渊, 他 们早己认识了总有一天会在耀眼的白日里学习和认识的事情 , 那 一天, 他们将如约降生尘世。
我们常常拥有他们将要认识、将要理解的事物 ,这是极可能 的 ; 因为 , 我们即是未来的他们 ;即便我们仍是我们的祖先。
可以这么说 :我们的意识、我们的理智虽不知晓 , 我们却早已活在我们的本能中 ,活在我们那更真诚、更深沉的生命中 , 那是我们孩子的生命 ,亦是孩子的孩子的生命。我们分享他们的生 命 ,正如我们依然分享着我们父母的生命。我们来自过去 , 纵然 我们仍在今日, 我们亦会步入未来。
只要我们活着 ,昨日和明日便会存在。当我们不复存在的时 候 , 纵然我们仍是明日 ,我们亦将变为昨日。
在我的最后一本书《面对伟大的寂静》里,我幻想:我们熟知的亡魂和我们同宗的亡魂前来拜访我们,仿佛我们曾邀请他们参加午餐。人们亦可以想象相反的情景;这一次,演员是活在我们的灵魂里却仍未诞生的人。我们未来的孩子、我们的子孙后代,正等待着未来降生人世的时刻,他们将敲响我们的大门,闯入我们的饭厅。我们生育了那些将要参加午宴的人们,他们早已是未来的他们了,想想我们的茫然、我们的惶惑,想想我们的恐惧吧!……我们将变成什么样的工程师、化学家、发明家、冒险家、英雄、医生和罪犯呢? 我们将变成什么样的奴隶和悲惨的苦命人 呢 ? 在消亡的人类中 ,我们将变成什么样的遗物呢 ? 我们会目睹 巨人或保儒么 ?我们会目睹健壮的体魄或不治的堕落么 ? 什么是 生物学和医学呢 ?我们希望什么 , 恐惧什么呢 ?
那千年之后将代表我们的人呢 ?我们是史前先父的孩子 , 当我们在他的穴居前走下汽车和飞机 ,邀请他参加野餐 , 他会怎么 说呢 ? 我们的进化日新月异 ,我们今日正置危难之秋 , 难道岁月流逝之后我们不比他更惊讶么?
此时 , 我们需要亘古未见的先知天赋 ,三思之后 , 我们方知 , 从 " 先知 " 一词的可信意义和词源意义来看 ,从未有过先知。让我们将此留给每一个人 , 留给他心中的寂静和秘密 ,让他自己想象他那未来的孩子 ; 那是他应得的孩子 ;也是他的奖励和惩罚。
我们一旦死去 ,我们就融入了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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