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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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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3.2010 10:42: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拔剑茫然 于 25.3.2010 10:50 编辑

那么全是乱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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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3.2010 10:50:37 | 只看该作者
我才不管老爸老妈跟在身边连絮叨带哭闹地折腾呢。我今年满十八岁了,是个到了独立年龄的女孩子。我身材匀称,相貌迷人,身后永远跟着追求者。再说,我说什么也不想上学了,我厌倦了上学,就象厌倦了父母的无聊说教一样。我渴望独立,渴望不被打搅的日子。更何况,父母在七八年以前开始分居,连自己都管不好,他们怎么还能管我,我还是把自己交给自己也许更好些。我的父母是大学里的同学,是在最苦难的年代里结的婚,悲哀使他们产生勇气,产生生活在一起的欲望。但后来条件好了,生活轻松了,这一对高级知识分子的夫妇反倒隔阂起来,在我七八岁的时候, 他们已经反目,争吵,直到分居。但他们在外人面前,甚至对着我时却不停地演戏,时不时在人前交换一个恩爱夫妻间会心的眼神,我这使我感到恶心。我讨厌这种虚伪的生活,讨厌他们违心的说教,讨厌他们做作的演戏。我厌倦了,我离开这个没有真实感的家庭。

我找到一个公司打工,做点文员工作。钱虽不多,反正够我吃喝了。加上我有免费房子居住。自从我离开家,就住在蚂蚱宽敞的房子里。蚂蚱从小妈就死了,爸爸一手把她养大。粗心男人每天给她整理的头发就象个鸡窝,让她早早落下一个蚂蚱的称号。后来爸爸去南方创业,把她扔在奶奶家,几年以后,爸爸发了大财,在北京买了大房子,购置了全套豪华电器。但去年一场车
祸又夺去了她爸的性命,给她留下了大房子和多少年也花不光的遗产。

蚂蚱是我的铁哥们,我俩从小就形影不离。虽然她爸是老粗,我爸是高级知识分子,她自小就疯疯癫癫,我却是文文静静。但我俩共同的特点就是叛逆,她在行动上叛逆,我从内心里ü叛逆。大人越说不好的,我们就越喜欢。再说,人的交情哪能是大人几句废话就扯散的? 我住在蚂蚱家,除了上班,就是蚂蚱请我逛迪厅,泡酒吧。我们最喜欢的迪厅是黑蝴蝶,那里喇叭震耳欲聋,人满为患,我们就喜欢这种把周身的血液煮沸,无处喷发,只能靠疯狂地扭动来发泄出来的感觉。几升扎啤,就能引发一座狂烈的火山。我们喝酒的时候,总有些男人从暗处钻出来:小姐,你好漂亮呀,我能坐在这里嘛。只要蚂蚱在舞池里蹦达,我总假装粗野地骂一句,你睁开眼瞧瞧,谁他妈是小姐,没看见位子被占着吗。蚂蚱回来,会笑得直不起腰。你这个丫头就是这点不开窍,不是我的好哥们儿。对了,忘记介绍一句,蚂蚱早就不是满头鸡窝了,她把头发剪得短短的,象是满山遍野的印第安帐篷,上面染了不断闪光变色的什么染料。她屁股下的超短裙剪得太短,时时露出内裤的尖角。她的男朋友象流水一样,三两天就换一茬。而我虽然恨透了父母,但他们血液里流淌的保守,贞洁的观念还是固执地在我脑袋里生根,我很难忍受在得到爱情前就寻找性
的发泄。蚂蚱再怎么笑话我,她在家与什么样的男朋友睡觉我一概假装看不见,我把他们一律当作狗屎,不理不睬。

我们晚上爱去的酒吧在秀水街,名叫苏珊娜。那里从装璜到气氛绝对典雅,一种用萨克斯管吹奏的曲子回家,使幽暗的酒吧产生一种挥之不去的缠绵。蚂蚱跟苏珊娜的老板也特熟,我们一去,总能在吧台前找到好的位置。蚂蚱坏笑地说,我早知道你看中了那个小白脸的调酒师,那小子够帅,值得咱娟儿喜欢。去去去,我拍她一巴掌,但她确实说中我的心事。调酒师从来没朝我们的方向瞅过一眼,这使我一颗骄傲的心受到伤害,也许这也是让我暗暗喜欢上他的原因之一,他起码不是花心的男人。不管怎样,每当我坐在苏珊娜的吧台,心里就不停地打鼓。

老板娘,老板娘,蚂蚱使劲挥手,老板娘的英文名字也叫苏珊娜,她笑眯眯地对蚂蚱说,你怎么永远记不住我的名字? 嗨,请你帮个忙,我们今晚要调个特殊的鸡尾酒,考考你那调酒师的手艺。调酒师被叫过来,站在我们面前,他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请问,你们想喝什么特殊的配法? 嘻嘻,蚂蚱一脸坏笑地指指微低下头的我,我的朋友喝腻了这种一层一层的三明治,我们想来点新鲜的。请讲什么样子叫新鲜?调酒师注意到我了,他笑得有些灿烂。嗯,你能不能调成一种中心是一团白色的云雾,周围包裹上旭日东升的淡粉色,这叫做仙女下凡,能调吗?

只一刻功夫,酒调好了,中心雪白纯洁的冰激凌半融半化,包裹在似云似雾的霞光中,一把蓝色的小伞斜插着,与杯口的半片柠檬倚在一起。我插入吸管,一股凉凉甜腻的酒香,嘻嘻,娟,怎么一口你的脸就红啦。面对着调酒师关注的眼光,我觉得双颊烧烧的,象酒的滋味一样甜爽。再来两杯,再来两杯,蚂蚱咋咋唬唬地起哄,我心里也喜欢喝着一杯,看着一杯.这个酒性子有点烈,请你喝得慢一点,我耳边出现调酒师关切的叮嘱。嗯,我轻轻地答他,真的很好喝。

蚂蚱非要我把两杯全喝下去,我一会儿就上了头,昏昏糊糊的时候,听到蚂蚱贴在我耳朵上的一句话:呆会儿,你可要勾住他的脖子呀。这是说什么呀!我心里嘟囔着,已经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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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3.2010 00:01:5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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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3.2010 10:38:42 | 只看该作者
一只轻巧的猫迷蹦上我的肚子,连滚带爬:天上掉下大白糖,爸爸爸爸快起床。一个女孩子调皮的叫喊把我吵醒了,我拉下被角,看见一双瞪得圆圆的,象紫葡萄一样的眼睛,一只小鼻子可爱地翘着。咦 ------ 不是爸爸, 是一个姐姐 !

      门上传来一声轻轻的拨啄,从敞开的一丝门缝里传来一个好听的男中音:娇娇,娇娇,快出来,不要影响姐姐睡觉。嘻嘻,姐姐醒啦,爸爸你快进来。我急忙抱起娇娇下床,一只手使劲把裙子扯直。我心里回忆起一些昨晚发生的情节,我记得在睡着之前,我曾经忘情地吻他的嘴唇,吃力地脱自己的衣服,在迷糊的时候我深深发现自己真的在爱他,我希望把自己的纯洁完整无缺地献给他。但是,为什么他有一个女儿,为什么他没有睡在我的身边? 我身上的衣服是整齐的,他并没有侵犯我,难道他的妻子阻止了他?

    我抱着娇娇打开门,一脸困窘,他站在宽敞的客厅里,微笑着看着我们。透过敞开窗帘的亮光,我看到他三十出头,不到一米八的个头儿,背微微有点驼,苍白的脸上隐约透出一股沧桑的感觉。但他的妻子呢? 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单元房,除了我出来的睡房,和一间敞开门的小小的婴儿室, 只剩下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哦,”他看到我紧盯房门的眼光和脸上的疑惑,“这个家庭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和女儿念娇。”他脸上的笑反射出早晨美丽的阳光。

    我大大松了口气,原来他没有妻子。

娇娇拉着我的手不放,姐姐,姐姐,今天你给我梳头,好吗?我拉着她的小手钻进洗手间,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我有太多难解的问题。

    姐姐,你知道吗,娇娇两岁啦,都是爸爸给我梳头,我想让姐姐给我梳。好的,好的,姐姐给你梳一个最漂亮最漂亮的发式。我想要楠楠那种小翘辫子,上面扎一只大大的蝴蝶结。好,姐姐给你梳成翘天辫。不过姐姐要问你,你的妈妈为什么不给你梳头呀? 我从小没有见过妈妈。她瞪着一双美丽的小眼睛看着我,我的妈妈在那里。她用娇嫩的小手贴着鼻子向房顶神秘地指指。你的妈妈....?她在天上,爸爸说的,我的妈妈在天上。

重新回到客厅,他已经穿戴好了。一袭帅气的西服,足蹬雪白的皮鞋,他手里拿着娇娇的小服装,也是从头到脚的纯洁白色。

    娇娇坚持一手一个地拉着我们两个人,她蹦蹦跳跳,一会儿嚷着要吃早茶,一会儿又喊要买豆浆油条回家吃。但他还是说服她去吃早茶。“姐姐吃完饭要上班,回家吃饭就来不及了。”“那姐姐下班来吃晚饭,我要姐姐给娇娇做好吃的饭,晚上陪娇娇在家里玩。”这是一个从小缺少母爱的孩子对妈妈的想往,我觉得有股泪水往上涌,我使劲点头:“姐姐陪娇娇玩过家家,姐姐还会玩电子游戏,姐姐一定陪娇娇。”娇娇高兴得蹦起来,拍着小手又叫又跳,我一会儿就告诉强强他们,娇娇有姐姐陪着玩了。他的眼光中露出为难的神色,几次很明显地想制止娇娇,但都没有忍心,怎么,他不喜欢我 ? 我哪一点不如别人!

    晚上,我叫上蚂蚱早早就进了苏珊娜的大门。奇怪的是今晚调酒师已经换了一个矮矮的中年人,他没有来?蚂蚱把老板娘叫过来,昨晚那个调酒师哪里去啦? 老板娘有点慌张,怎么,出什么事了吗?昨晚不是你坚持让刘先生和你一起送这个朋友回家吗?他今天早上打来电话,请了一个月的假。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知道呀,还害得我到处找人临时顶替他。

    找他去,你不是记得他家的地址吗。一杯鸡尾酒下肚,蚂蚱就红着个脸扯嗓子喊。把我们娟子当什么人了.我非得糗糗他不可!别闹别闹,人家又没有得罪我,你捣什么乱。我有点气急败坏,但仔细想想,人家确实没有对我非礼,甚至对我关怀备至,从他的眼神里,我明明看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我好容易说服蚂蚱明天上午去他家,问问他真实的想法。

    早听父母讲过,他们那一代从来没有女人硬找上门追男人的事情,什么要造女子三从四德的反,还是遇事婆婆妈妈,战战兢兢,爱就是爱,管他什么男追女,女找男。女人在性差异上的被动性, 也决定了她们在行为上的依赖性,我们这一代人就是要来个彻底混不吝,爱谁谁了。

    帝王花园座落在城郊一个湖畔,美丽的湖光水色使得整个小区清爽宜人,保安不但知道调酒师刘先生,而且对我有着很深的印象。实在抱歉,他说,虽然你是刘先生的好朋友,我看到你们手拉手一块出的门,可是你们不能进去,因为他今天早上回南京孩子的姥姥家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 不知道,通常他带孩子去南京,都要呆上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算啦,算啦,蚂蚱一路气鼓鼓的,他算什么玩艺儿呀,了不起吗,不就是个调酒师嘛! 对了,对了,我一把拉住蚂蚱的手,调酒师,一个小小的调酒师怎么买得起帝王花园的房子?这里每一套公寓少说也得几百万呀。咦,不对,不对,肯定有什么古怪。

     我和蚂蚱仍然每晚蹦迪,泡吧,每次去苏珊娜都要看看调酒师是谁,但他一直没有回来,向老板娘打听才知道他早已经彻底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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