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iyuanEditor 发表于 5.1.2016 01:06:11

2016年,德国难民政策将遭遇何种新挑战?


1990年7月,当时的西德国家队,在意大利举行的第14届世界杯足球赛上,战胜阿根廷夺冠;当时参赛的德国球员完全是土生土长的德国族裔。而在2014年,德国队再次捧起大力神杯时,在巴西球场上欢呼雀跃的球员:厄齐尔(Ozil)来自土耳其,Khedira(赫迪拉)来自突尼斯,博阿滕(Boateng)来自加纳,穆斯塔菲(Mustai)则是来自阿尔巴尼亚。
时隔24年能够再次赢得世界杯冠军,对于德国来说,成功原因有很多:东西德在1990年的统一,令这个欧洲国家实力提升;此外,外来移民对于德国的国际影响力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未来的德国,是否能够继续成为欧洲的主导力量,其实仍然基于上述两点因素。而从目前德国政府的发展思路和行动举措来看,2016年可能会遭遇政策上的“阵痛期”,但如果可以坚持走下去,德国从政治和经济等多领域,都将有丰厚的收获。
德国2016年照常增长对于人口8140万的德国来说,2016年表面看来,将会一如往常地,“看起来不错”。《经济学人》在最新的年终分析预测中指出,德国明年的经济增幅约为1.8%,通胀率保持在1.5%,人均年产值约为39640美元。简而言之,德国老百姓的生活在2016年,依旧稳定。

但对于德国总理默克尔而言,她的任务不仅是要保住德国的稳定及增长,还要为欧洲的发展负责,如果德国继续想成为欧洲“领头羊”的话。这位德国总理的思路一直坚定:希望通过加大欧元区成员国的投资,以及推动这一单一货币体系内的健康消费,从而实现刺激整个欧洲经济的目的。
这一策略在欧洲早前陷入债务危机时,就已经在被默克尔所倡导。但问题在于,无论是在欧元区还是在更广泛领域的欧盟框架内,德国都遭遇褒贬不一的评价。希腊在2015年的7月份举行的、是否要接受国际债权人纾困条件的公投,已彰显遭受债务危机沉重打击的欧元区国家,对于德国给出的“赶不上步伐就出局”的“双速欧洲”理念的抵制。在希腊的街头,当地民众就曾当街呼喊批评默克尔的口号,表达不满。当时最不受希腊人欢迎的,就是德国。
即便这场公投风波已经过去,但按照以德国商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克莱默为代表的德国政策分析人士的看法,欧元集团内裂痕深深。德国在2016年如果想将其地位建立在它是欧元区经济领跑者的概念上,或许会反受其累。
欢迎难民实有苦衷虽然债务危机暂时不再是欧洲主要议题,但叙利亚难民潮取而代之,在2015年夏秋至冬季让德国与周边欧盟成员国苦于应对,彼此不惜一次次恶言相向。

默克尔力推欧盟难民分配份额制度。她希望在德国于2015年底接受百万难民的同时,其他欧洲国家也能将余下的难民人数分散消化掉。德国对难民如此友好,是因为正面临人口老龄化的严峻情势。在2013年,德国20岁到35岁年龄组人口数量为4920万,而据德国联邦统计局最新的统计预估,这一数字到了2020年就将下降到4880万。因此,只有净移民能继续流入且规模足够庞大,才能解决德国的劳动人口下降问题。
外来移民对于国家发展的影响力,上世纪就在德国有所体现。在1950年代,主要的外来移民来自土耳其、意大利以及希腊,他们成为当时西德劳工市场的主力。到了1990年代,前南斯拉夫的难民,波兰以及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的移民,成为新一轮填补当地劳工市场的主体。在2015年,德国已经成为继美国之后,全球第二多吸纳外国移民的国家。和上世纪不同的是,如今来德定居的移民,更多的来自阿富汗、叙利亚以及非洲。
德国将在2016年增加60亿欧元的公共资金,以应对德国接收难民之后需要的开销。但一些欧洲经济学家也已经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外来移民,尤其是大批难民来到德国,或早或晚地会影响到德国每小时8.5欧元的最低工资标准,大批难民未来将有机会参加政府补贴的培训课程,从而大幅提高愿意接受最低工资的劳动力人数。这将对工资水平仅略高于最低标准的群体构成持续压力,而且还会一路向上影响到所有工资水平的人。这在未来或将影响到德国整体的劳动力市场竞争力,难以吸引到更多具有高级技术,同时又希望在德国获得令其满意的丰富收入的外来移民。
但无论如何,至少在默克尔这位德国总理看来,德国没有道理不向这些数以十万计的难民,伸出欢迎的双手,因为在过去多年的发展经验中,外来移民对于德国的贡献,令其受益匪浅;帮助德国赢得世界杯,只是万千个社会缩影中的一个而已。
难民危及国际地位?但问题是,德国未来的国际地位,不能完全建立在获得接收的难民掌声之上。《金融时报》指出,冲向德国的难民危机很可能预示着默克尔时代的终结。由于仅2015年就要接收超过100万寻求庇护者,德国公众的焦虑情绪正在上升,执政党内对默克尔的批评也越来越多。几位与她关系密切的政治盟友承认,现在看来很有可能的是默克尔不得不在2017年下届大选前下台。即使她做完这一任期,几个月前还得到广泛讨论的第四届默克尔政府如今看来已不太可能。

此外,德国犹太人社群领袖约瑟夫•舒斯特认为要对难民流入设定最高限额,警告很多寻求避难的人出身自“仇视犹太人和不宽容”为特征的文化。除了这位犹太人社区领袖之外,巴伐利亚执政的基社盟,也在这一问题上,与默克尔领导的基民盟分歧日益加深。该报说,默克尔正从巴伐利亚州的盟友那里,感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要她改持更强硬的立场。
但《经济学人》的分析指出,如今的欧洲,默克尔仍然是唯一可以主导欧洲政策的政治人物。法国总统奥朗德在国内的低迷支持率,英国首相卡梅伦在“脱欧”问题上的左右逢源态度,意大利总理伦齐至今还没有能够宣布顺利将本国经济带出发展低谷,面对默克尔和她所代表的德国,这些领导人仍然令多数欧洲人感到“不能服众”。
德国人对2016充满畏惧?恐怖袭击的威胁、成千上万名难民的到来、欧盟内部不断增加的疏离与矛盾,这一切都增加了德国人对未来的恐惧感。
德国舆情调查机构舆论导向调查(GfK)受汉堡未来问题基金会(BAT)的委托所做的一项调查显示,多数德国人对明年的前景充满忧虑。与去年的调查结果相比,德国人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
55%的受访者承认他们对2016年表示担忧。而去年的调查中做出同一回复的人数比例则只有31%,2013年的比例更是低到28%。未来问题基金会专业负责人莱因哈特(Ulrich Reinhardt)甚至将这一现象称作"德国式恐惧的回归"。
虽然在调查中受访者没有被问起原因,但是莱因哈特说,让德国人对明年感到担忧的主要原因可能是难民潮的袭来以及新近发生的一系列恐怖袭击。所谓"德国式恐惧"是指德国人以前总是担心未来不如现状好。
在调查中特别是55岁以上的老年人对未来尤为担忧。这一年龄群中64%的受访者说:"想到未来我就觉得心有所忧。"而14岁至34岁的受访者中42%的人表示对未来担忧。而这一比例在两年前仅为19%。
中德合作有力支持默克尔从经济角度而言,可预见的长期低油价,将成为德国经济发展的直接推动力之一。除此之外,在2016年,德国显然是希望将其国家发展的基础,更多地建立在吸纳外部力量之上,而不是欧洲。除了继续坚持吸纳外来移民,满足其国内的生产发展需求之外,与中国巩固合作关系则是另一个重点。截至2015年10月份,2005年上台的默克尔已经作为德国总理八次访华。中德建交之初,两国贸易额仅为2.74亿美元。经过43年的发展,这一数字增长了近650倍,攀升至2014年的1778亿美元,占中欧经贸总额近30%。


目前,中国是德国第三大贸易伙伴和第四大出口市场,德国是中国在28个欧盟国家中最大的贸易伙伴。同时,2000多家中国企业已经在德国落地生根。在第八次的访华之旅中,默克尔则见证了德中签署采购总价值近300亿美元的空中客车飞机订单,丝毫不比英国早前与中国签署的商贸合作协议逊色。如果说德国的发展在2016年可能会遭遇更多来自欧盟内部阻力的话,那么与中国的深化合作,将为这个欧洲大国,带来稳定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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