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k- ]7 ^' i/ v一枚硬币掷出的中国情缘 1 e* B8 u& \: o; j2 ^ & M8 ^- A/ Y8 o2 M h开元网：你在海德堡、科隆和南京都学习过中文，现在的工作也是和中国相关。为什么选择学习中文？- m5 p. Q% c# p' ^: a+ @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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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改革：对，1992年开始我在海德堡学习了1年的中文。中学毕业以后，我的一个朋友的女朋友跟我说，她在海德堡大学学习中文和日文。我在中学里就非常喜欢学习外语。当时我住在黑森林那边的一个小村庄里，我觉得学习中文将会非常有意思。那个时候，其实我对中文一点都不了解，我就知道中国菜很好吃。$ F: G! |/ |( d& y& y. V$ N
' |! g5 X0 a& q' ?开元网：那个时候你们村子里有中餐馆？ ) R. F P7 i3 Z施改革：对，在离我住的小村子20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中国餐厅。我当时非常喜欢吃那里的中国菜。对日文我也不太了解，不过那个时候我有练习空手道。我必须要决定上大学学什么，所以有一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他们让我掷硬币决定学习什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中文。所以我以后就决定要开始学习中文。 ' ?* i j3 H" g* A. T* }& [- L 0 q) T* a1 q. U1 y) m4 |/ S: z/ ?开元网：那是1992年。那个时候学习中文有中国语伴吗？' b4 {' h4 m: C$ s4 @7 J7 t+ G
施改革：没有中国语伴，但是我们的老师是中国人。那段学习中文的时光是非常苦的，每天我们从早上8点到中午12点，有时候下午也要上课。公共假期，比如圣诞节，我都在学习中文。每天大概要学习100多个生词。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班上有24个学生，最后只有8个坚持了下来。1 W# S H# g- V; y0 |% g- D, T4 U- {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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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网：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因为喜欢中文吗？: y* P, j6 i, D0 I% Z+ [
施改革：那个时候我还不能说我喜欢中文，因为我还没有去过中国。我当时只是想，我一旦开始做一件事情，我就要把它做下去。/ k% A+ \' R0 A- O. o& D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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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网：那后来为什么又转学去科隆大学?$ [% ?) o% u4 z
施改革：当时海德堡大学规定学习汉语的学生同时必须学习拉丁语，而我在中学选择的是法语，并没有拉丁语基础。93年那个时候，中国的发展还是比较落后的。所以我的爸爸非常反对我学习中文，怕我将来会失业。而科隆大学的汉学系经济学是必修课，所以我就来科隆读了汉学的Diplom，学习了企业经济学，中国的经济法，民法等。7 ]7 r% s- ]! H+ |& s5 x
: U; [$ }* H3 K" v+ `- [开元网：你94年又去南京学习了1年汉语？ 4 Z% o4 H) C9 H" T) s2 X8 A施改革：对，在南京师范大学学习汉语的这1年对我的汉语提高帮助非常大。我觉得要学习好中文，必须去中国学习一段时间。3 u# c3 k, f% K. z M2 S/ i- N
: X+ ]& X. x" A: C 在中国从“享受特殊照顾”到“被人忽视”! [: l; m$ q. l9 F. C2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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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网：你对十年前的南京是什么印象？; K9 {6 H. ]3 R9 A7 N
施改革：我到了南京以后，觉得很多东西都很新鲜。我当时像个小孩子，在路边傻傻的看着。我之前去过美国和欧洲的其他国家，但是和亚洲是非常不一样的。我看着街上一辆奔驰车旁边停着一辆马车，心想贫富差距还是非常大的。当时我记得我在海德堡学习的时候，中文教科书上写，“上海百货大楼是中国最发达的商场，什么都有”，但是我特地从南京去上海看了，里面东西很少。那个时候和现在的发展是没法比的。 " {( Z' M0 T; x3 D3 U/ M& V9 m5 N4 p! W
开元网：那时候对南京人是什么印象？4 y, T; z/ A& b/ B. O+ m
施改革：他们真的是特别热情。我记得我们从南京坐硬座去上海，当时夏天天气非常热，我们的行李也很多。火车上值班的负责人走过来说：“你们是外国人，我可以给你们换成硬卧”。但是我们说，我们已经买票了。那个负责人说：““无所谓，不用你们给钱了”。 # T# ]+ z h$ S& E 2 }$ Q/ `# [6 m" E3 r) Y开元网：你们喜欢这份“特殊照顾”吗？" m% I( Q1 c1 S7 u) c( |
施改革：我们一方面觉得他们很客气，但是其实很不方便。因为当时天很热，很多行李要搬去硬卧的地方。但是他们真的是很友好。 : O6 d% V: c9 Q3 p r- s 7 m9 V# o0 p# x5 y5 y开元网：那个时候你走在大街上，是不是很多人会关注你？; X; }6 E7 `- H
施改革：记得那个时候很多人在街上看到我都要和我照片，说我是老外。但是现在不可能了。我记得上一次我去上海，在浦东陆家嘴金融贸易区，我听背后有人说，“照相，照相！”，我就回头凑到说话的那个小伙子旁边，等他和我合影。结果那个小伙子很礼貌地和我说：“请你让开，我要给我女朋友照相！”2 `9 Q: {7 c0 U/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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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网：你当时什么感觉？觉得失落吗？ , l `! w+ Z% _3 z施改革：失落倒是没有。我反而觉得很舒服，因为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人，而不是10年前的那个“享受特殊照顾的老外”。这个变化让我也感觉到了中国的发展。我觉得这个变化特别好。1 v- k e- d d. h3 ~
w3 B C# j" h( Z7 z- D“对中国持有负面印象的一般都是德国的知识分子，他们很多人没有去过中国，只听信西方媒体的报道。而德国的经济学家却不一样”。" m$ g) z4 t* A, {9 o' r7 |
' K4 `1 J- t6 V# e: F1 p开元网：2000年你从科隆大学毕业之后，你的中文已经很好了。第一份工作是什么？6 L5 s X# r% I1 `) V
施改革：刚开始我在哥廷根的New Economy的公司工作，网上向中国销售德国的一些笔和厨房用具。同时，也从中国广东博览会上买回来一些中国的货品在德国卖。但是后来这些New Economy的公司很多都倒闭了。& ?* y. `% g3 ^# s
: F5 g, T7 P u# [6 s2 x- h开元网：现在中德之间产品交易额越来越大，为什么十年前的市场没有这么景气呢？ , b& o; A9 g4 s0 b' x0 {2 u施改革：那个时候做中国外贸的德国公司都觉察到了这一块的商机，1995年到2000年开始流行网上营销和外贸代购。但是规模都很小，没有真正打开市场。2 O% b: m( d" s# D
7 ^# S& T3 t. n* l开元网：那后来如何想到要去中德经济文化协会工作的呢？ 5 M0 B$ E0 O! m施改革：New Economy的那个公司倒闭之后，我去了汉诺威的中国中心工作了三年。它是下萨克森州政府与中国教育部合作建立的公益性协会。当时我负责给协会的会员做一些中国历史、地理、文化方面的培训。这样有关中德交流的协会都在北面，比如汉堡的OAV（Ostasiatischer Verein），但是德国南方没有这样的平台，所以在汉诺威中国中心的工作合同结束以后，我选择到了慕尼黑，接手Chinaforum Bayern。* J2 \& A7 V( l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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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网：你是2003年开始接手Chinaforum Bayern，当时是什么一种情况？" H' g$ K9 B! b3 C
施改革：刚开始我是光杆司令，也是唯一的员工。当时的会员也只有19位。但是在汉诺威的协会工作的经验让我很“淡定”，主要是我学会了如何在欧盟申请项目的方法和渠道。我们通过开展“中国经理人”项目，举办各种有关中国商贸、经济、法律、文化的论坛和讲座，建设自己的主页，目前会员已经发展到了130位。会员包括了德中两国经济、文化、教育及科研机构和单位。 8 u4 ^5 e7 b4 W) L* f/ _3 V, K' P9 n: p) I0 d
开元网：这些活动让很多德国人认识到了一个真实的中国。$ b/ O, b" t0 t1 `& l
施改革：对。其实对中国持有负面印象的一般都是德国的知识分子，他们很多人没有去过中国，只听信西方媒体的报道。而德国的经济学家却不一样。我们的很多会员反映说，德国媒体上有时候对中国的报道是片面的，这是我们为什么设立了“Chinaforum Breakfast Club”的原因。我们会选择一些德国人偏见比较多的热点话题，然后让大家进行讨论。比如，我们下一期将要在7月15日举行，题目为：“德国人高傲，还是中国人狡猾？” 3 B- @9 }$ U# J+ o) r: ~ W0 z; B- e
开元网：这样的问题好像不太好回答。 c8 Z4 O- v; i% I. j. i施改革：我们一般都会选择这种比较挑衅的话题，这样大家才会真正的讨论，互相交流观点。如果大家都是中规中矩地持保留意见，那就太没劲了。 $ b& K8 i! ]0 C * t* U8 D: t" Z3 \% Y+ {2 a“我与中国的关系就是如同太太一样，但是有时候我真的想杀死我的太太。中国应该放松点”。 6 X W8 J# B9 q" h" y; U ! H) J, [4 w* x0 ?; j- X# P+ K开元网：你对中国怎么看？& U2 J3 [2 M: F6 C) ~
施改革：我很爱中国。如果不是对中国的感情，我不会一路坚持下来。我觉得我与中国的关系就如同和“太太”的关系一样，但是有时候我真的想杀死这个“太太”。/ i" ~# v) ~& [9 g! R. g(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