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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wz8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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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小说:红色光芒(台海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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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09 14:02:1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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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看着这振奋人心的爆炸,我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刚摘下保险的手雷投了过去。

又是一声爆炸终止了街道里争相怒射的枪声。两辆燃烧着的“悍马”吉普车残害在马路十字正中间跳出欢悦火苗,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

我盯着眼前的这三辆吉普车残害愣愣地出神,肚子了满是说不出的苦涩。我越来越明白,战争,就是把所有参与的人推向恶魔边缘的行为。战场不再有理智,不再有怜悯,只有完成使命和继续生存才是我们唯一要考虑的。

我还在出神,停顿了片刻的枪炮声再一次响起,周围的战士们又冲向前去。我定了定神,拿起武器跟着冲了上去。

吉普车上的重火力压制着前方大楼上的几个火力点,那些火力点都是只打了几枪,就被密集的子弹压了回去。我又跑到了十字路口,我探头向刚才敌人“悍马”吉普车开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却见到几十个身着台军服装的军人在二百米开外的地方往回跑,他们有的甚至扔下了手上的武器,真是狼狈不堪。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心里想笑,但面对着跟前还在燃烧的三辆坦克,我实在笑不出来。

我顺着街角的大楼向右转弯,压着身子向前跑。没走几步,忽然,前方的街道里响起了激烈的冲锋枪声。我和几名战士急忙钻进了一座离我们最近的大楼里,然后才定下神来查看情况。街道中间并没有敌人子弹打过来,但是那从敌人溃逃方向传来的枪声却越发激烈。难道是我们的空降兵部队已经打到那里了?要是身边现在有数字兵那该多好。

我跑到楼门口,用小镜子查看前面的情况。只见前方的场面极其混乱,台军乱糟糟的队伍停止在前面不再后退,但是也没有转身向我们攻来。在他们身后淡薄的硝烟中,我隐约看到一辆美军的M1A2型坦克在几辆“悍马”吉普车的追随下,驱赶着混乱的台军正朝我们这边开来。

我正纳闷敌人在向谁射击时,回荡着枪声空中又响起一个台湾口音的声音:“所有人不许后退一步,全部回到战场上去继续进攻,否则格杀勿论!”

“我操!”我身后的一名战士愤然骂道:“这群王八蛋!居然这样对自己的部下!那不是让他们来送死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名愤慨的战士道:“他们冲上来未必就是来送死,我们在这条战线上投入的兵力很有限,敌人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力图在138师的增援部队赶到之前,向我们冲锋,妄图夺回大桥!不过他们让台军冲在前面,而美军却自己殿后,这就有点卑鄙了!”

那名战士答道:“也不算过分啦,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因为台湾要独立而打起来的,台军不做炮灰谁来做?况且,美军本来就是这怕死的秉性!”

“谁说美军怕死了!”另一名6团的战士抢道:“打了这么多天的战斗,我就没发现美军怕死过!再说台军中也不全是支持台独的,美军让台军冲在前面是想用台军的生命来试探我军火力,这只能说是美军的指挥官们很卑鄙!”

我觉得那名6团的战士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在考虑如何应对敌人的进攻。

猛然间,一声剧烈的爆炸突然响起,敌人M1A2坦克发出的炮弹正打中我身后那几辆吉普车的残害。整个大楼为之一晃,接着,几片吉普车的残害从早已破碎的落地玻璃窗前飞了进来。

我左手一挥,示意大家先躲到楼上去。可我们当刚跑到楼梯口时,头顶上便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那是敌人从“悍马”吉普车自动榴弹发射器打来的枪榴弹,连续的爆炸在头顶上的二楼和三楼的窗户附近接连炸起,震得混凝土框架结构的天花板不住的颤抖着落下细小的碎石、粉尘。

我的背上直冒冷汗,我暗叹,如果我们快一步,或者敌人的枪榴弹晚打来一会儿,我们此刻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敌人的火力压制只打了一轮便向我们身后转去。我们却不敢再上楼了,只能被迫待在原地,等待着的敌人的到来。

就在敌人以台军步兵为先锋,坦克、吉普车殿后压阵向我们缓缓逼近的时候,我们身后的喇叭里响起了江少波的声音:“台湾同胞们,台军战士们,这里是我们的领土,不要再用无谓的抵抗破坏我们自己的家园了。不要再用自己宝贵的生命为一己私利的台独和世界霸权主义卖命了。在他们眼中,你们的生命远没有在我们眼中宝贵!

“同胞们,回到祖国的怀抱吧!拿起手中的武器,驱赶眼前的帝国主义侵略者吧,解放军会像对待自己家人一样对待你们!战争结束后,你们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我军所有战士注意,前面过来的是台湾同胞,只要他们没有首先向我们开火,我们就不能对他们先开枪。他们都和我们一样是炎黄子孙,在他们的身体里也同样流淌着中华儿女的鲜血… …”

持续不断的加特林重机枪声打断了江少波,美国人显然不想在让江少波说下去了。他们甚至还想以此来诱导我们向他们开火,进一步让台军误会江少波刚才的话只是想麻痹他们!

但是无论美军如何疯狂的扫射,我军没有一个人还击,都是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或是有什么转机。

江少波通过无线电通知我们,不到最后时刻,不得开火,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台军这理力量。

我低着身子爬到窗前,伸出小镜子查看情况。台军的步兵已经离我们非常近了,他们丝毫没有临阵倒戈的迹象,而他们深厚的美军坦克和吉普车已经加快速度冲了上来,参杂在台军中一起向我们发动进攻。

“少波!”我接通了江少波的无线电道:“敌人已经冲上来了,美军已经参杂在他们中间,想争取台军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快下令开火吧,敌人数量比我们多,等敌人冲近了,我们就麻烦了!”

江少波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再等等,台军还没有一个人开火,我们不能失信于人,否则将是我们解放军的耻辱!”

江少波的声音异常坚定,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江少波在说这话时那坚毅、期望的神态。我拗不过他,只得接受命令。我转身对身后的那几名战士道:“你们先尽力隐蔽,等台军一开火,我们就给敌人突然一击!”

敌人越来越近了,我紧抓着手中的冲锋枪,紧张的观察着敌人的动静。突然,一阵迫击炮从后方打了过来,远远地落在进攻敌人的身后,那一定是江少波请求的火力支援。

就在我军的迫击炮刚刚炸响不久,敌人的进攻队伍突然乱了起来,台军的步兵们开始四处乱窜,纷纷向两边的建筑物躲去,而一部分人则是扔掉冲锋枪,微微举着双手向我们这边跑来。看来江少波的动员起了作用。

当几名已经扔掉武器的台军士兵从我们面前跑过,向我们后方跑去的时。美军坦克上的并列机枪和“悍马”吉普车上的加特林重机枪开火了。他们不是将子弹打向天空警告他们的“逃兵”,也不是将子弹打向我们,而是将密集的子弹打向了朝我们跑过来的台军士兵。

机枪子弹一颗颗打在了那些没有穿防弹衣的台军士兵身上,子弹碰撞到他们皮肤时,在一霎间冒出的红色水雾不断的出现在我眼前,接着一名名年轻的士兵应声倒地,情形惨不忍睹。我浑身的血管几乎在同一时刻爆了起来,我伸出手来,对着那些台军士兵们大声喊道:“注意隐蔽,到这边来,快到这边来!”

一名离我非常近的台军士兵听到了我的呼唤,他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先是一愣,然后拔腿朝我跑来。可他只跑了两步,便被无情的几颗子弹击中了腿部。他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但是他仍然努力的向我爬来,他扬起那双惊恐的眼睛,充满了期望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对生命的渴望和对美军正在射来子弹的不解。

他拖着满是鲜血的右腿,吃力的向我爬来,当爬到离我还有三米远的时候,他向我伸出了求援之手。我看的很清,那是一只红色的手,满了宝贵鲜血的手。我也伸出手,想要跳出去拉他过来。可身后的一名战士突然从我后面死死地抱住了我,使我动弹不得,并大喊道:“你不能出去,太危险了!”

我努力的挣扎着,想摆脱紧抱着我的双手。忽然,一梭子子弹扫了过来,深深的打入了我眼前那名台军士兵是身体。那名台军士兵身体抽动了两下后,就爬在地上再也不动一下了。他那只求援的,粘着红色血迹的手却仍向我伸着。

我愤怒的大喊起来,奋力挣扎着,想要向前扑去。这时另一名战士也跑过来帮忙,将我硬生生的拖回大厅深处。

“轰!”一声剧烈的坦克炮弹爆炸声在耳边响了起来,强烈的爆炸气浪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们狠狠地推倒在地,眼前随即也被爆炸掀起的尘烟所笼罩,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这声爆炸响起之后,一阵混乱的枪声和手雷爆炸声从敌人的队伍中传来。战斗终于打响了,我支撑起阵阵发痛的身体,拿起冲锋枪冲了出去。刚拨开撩乱的烟尘,呈现眼前的景象却使我惊呆了。

向美军发起攻击的并是我们部队,而是刚才四处乱逃寻找掩护的台军士兵们。他们不再是刚才那些畏惧躲避“逃兵”了,现在,他们个个怒容满面,英勇愤慨的将手中武器对准了美军的坦克和吉普车。

坐在“悍马”上的美军刽子手们很快就被台军士兵们的手雷和冲锋枪清理掉了。而皮槽肉厚的M1A2型坦克却仍安然无恙,虽然炮塔顶端的那名高射机枪手已经被台军猛然攻击活活打死,可是那坦克仍迅速的转动着头上宽大的炮塔,用上面的12.7毫米并列机枪扫射着周围不断向他投掷手雷的台军士兵。有的手雷打在坦克上被弹开炸在离坦克不远处,有的手雷在坦克上爆炸,催动起上面的反应装甲,炸出淡黄色的或花。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坦克仍在一边清理着周围的台军,一边开动马力迅速后退。

突然,一名台军士兵大喊一声,从一栋大楼里冲了出来。他迅速的爬上了那辆正全力加速的坦克,拿出了一枚手雷,从趴着美军高机手尸体的端盖扔进了坦克里去。还没等他从快速转动的炮塔上跳下时,那颗手雷就炸响了。手雷的爆炸引动了储藏在坦克内的弹药,一声惊天的爆炸从坦克内部炸了开来。数吨重的坦克炮塔与那名台军士兵一起被剧烈的爆炸高高的抛向天空,那座炮塔翻滚着红色的火焰砸在一栋大厦上,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不由得对那名台军战士肃然起敬,我对着地面上仍在燃烧的坦克残害,向那名被炸得无影无踪的台军战士恭敬的敬上了军礼。如果所有的台军士兵都以这样的精神向我们发动攻击的话,那将是多么的可怕。

我现在才深刻体会到小学历史老师在分析历史上历来战争胜负原因时,为什么总是将战争的正义与否放在第一位。战争中,只有正义一方才会有如此的战斗精神,只有在被无情压迫下,激起了怒火的士兵们才能如此所向披靡。

片刻的沉默后,所有的台军士兵都欢呼起来,他们是这场战斗的主角,他们在为一场离奇的胜利而欢呼。

我们收起武器,跑上前去与他们抱在一起,庆贺胜利。望着他们激动的泪水,我心里感慨万分。

我们参扶着伤员退回到十字路口处。江少波神情激动的迎了上来,他先是派医务兵为台军伤员治疗,然后同那些台军里的最高指挥官,一名上尉握手道:“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是陆军上尉江少波!欢迎你们!”

那名台军上尉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紧握着江少波的手,颤着双唇道:“我是台湾,哦,不!我是国军陆军上尉,关林润,我们很,很高兴,能,能得到你们的原谅… ….呜,呜,呜… …”

江少波拍了拍关林润的肩膀,没再说什么,他转身对我道:“从这里到‘中正桥’已经有足够的防御纵深了,特种兵部队已经很疲乏了,他们正在大桥两侧休息,并兼顾守卫大桥。我们不必再继续前进了,就在这里等待138师的援军。你现在带队向后走,右边的街道上应该有一所医院,到那里去看看。要小心,保持联络,快去快回!”

我点头道:“是!”然后带上了十来个战士向江少波所指的医院走去。

转眼间,我们就找到了那所医院。医院的大门上写着“和平医院”四个字,在这样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看到这几个字,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街道上几辆吉普车正快速行驶,穿插一些我们还没有走过的巷子。我安排了警戒后,带了几名战士们冲进了医院。

医院的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可当我们走进医院大楼,这里的情景可就与外边完全两样了。大楼里除了少数受了伤、手里晃着示意投降的白色纱布的台军士兵外,这里几乎到处都是受了伤的平民。他们有的躺在走道里临时支起的病床上,有的干脆在地上铺上一层褥子躺在上面。他们中有七、八十岁的老人,还有刚会走路的孩子。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受的是重伤。当我们走了进来,原本喧嚣的医务大厅里,忽然静了下来。他们纷纷把好奇、恐惧的目光投在我们身上。当我们走近他们时,他们大都因害怕的向后退缩。

“检查他们有没有武器!注意,要礼貌点,不要吓着他们了!”我对身后的战士们下达了命令后,开始挨个搜查病房。大多数病房也都挤满了有病或受伤的平民,但是我发现在一条走廊的尽头,一间看起来能豪华一点的病房前却没有一个病人在那里打铺盖,于是我径直走进了那间病房。刚一走进病房,病房里的空调就让我感到一阵舒适,而在这足有40平米的病房里,居然只摆着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他听到有人进来,扭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我来到他的床前,看到他右腿上打了石膏,头上还缠着一圈绷带,倔强、不友好的表情充分说明他是一名军人,一名敌人!而且还极有可能是名军官!我用枪头捅了捅他道:“你是哪支部队的?部队编号是多少?职位是什么?”

那名军人看了我一眼,仍然什么也不说。这时,两个护士突然闯了进来,他们看到我的枪口正对着他,吓了一跳,双手捂着嘴,不敢出声。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护士,见她们没那什么武器,就转过头来,又问了一遍。可那名受伤的军人仍一言不发。

看到他傲慢、不肖的表情,再想起外面走道里的平民在打地铺,他们有很多还是老人和孩子,而他此刻却舒舒服服的一个人躺在豪华病房里,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强压怒火,再次厉声斥问道:“你没看到外边有很多老人和孩子吗?你一个人躺在这里,不觉得羞耻?你是什么人?到底说不说?”

那名军人仍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对我置若罔闻。我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了,我突然举起冲锋枪,用枪托向他的头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桥多麻袋!”身后的一名护士突然惊呼了一句日语。可是已经晚了,我的枪托在他脸颊上留下了深深地一道口子。

刚才压抑在我心里愤怒,此刻都已随着这一枪托,转移到了对方身上。我心头略宽,这才注意到刚才后面的一名护士在情急之下居然说了一句日语!我转过头来,对着那名护士道:“你刚才说什么?说的是日语吗?”

那名护士连连后退,直到退到了墙根,她靠墙站着,身上不停的在发抖,双眼也根本不敢看我。我转身问另外那名护士,可他也是一边向后退,一边不住的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忽然意识到,这两个护士可能跟本就是日本人,因为任何人在情急之下,都只会以自己的母语呼救。而刚才那护士在我举枪打那躺在病床上的军人时,就惊叫的是日语。

我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转念又想到:这个躺在床上的人在台北市住院,居然还要专门调两名日本护士照顾,估计他也是日本人,而且是一位高官!我没再说什么,走出病房,找了两名战士专门看守,然后联系江少波:“少波,你最好能到医院这边来一下,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名受了伤的人!他很特别,可能是日军的高官!… …”

不一会儿,江少波和云飞就赶到这里来了,他们还带了一些伤员。他们到这里后并没有先问我日军高官的事,而是先安排秩序:“医务兵,安排伤员休息,不许惊扰这里的病人,不许跟他们抢地方。先为受重伤的平民治疗,可以用这里的药物,但是必须先得保障医院里平民的使用,我们毕竟是后来的,是客人!。李祥云,你在医院里找找,看还有没有躲起来的医生,请他出来继续为老百姓们治疗。”

江少波安排完了一切,这才转身。拉着我道:“走,去看看你说的那位日军高官!”

我带着江少波和云飞走进了那间病房,江少波打量了一下躺病床上的那个人,当他看到那两名日本护士正为病床上的人处理脸上刚被我用枪托砸出的伤口时,他回头瞪了我一眼。然后又对床上的那名军人道:“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你是日本人?是军人还是外交官?我就是这里的指挥官!”

江少波话音刚落,他身后一名数字兵向前走了一步,开始用日语为江少波翻译。那个日本人听到了翻译的话后,看了我一眼,仍没有说话。江少波转身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得灰溜溜的走出那间病房。

走出了病房,我便去在走廊里找数字兵李新哲,他的睡袋被安置在一个楼梯口前,他坐在睡袋上操作他的电脑。我来到他的睡袋旁,轻轻地拍了拍他那只受了伤的腿笑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嗨!只是皮外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我现在自己都可以走路了!”李新哲的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我笑道:“看来你还挺结实的,你就安心养伤吧,等138师一来,我们很快就能解放台北了!”

李新哲平下笑脸,紧皱眉头道:“138师的先头部队已经来了!”他指着电脑继续道:“你看!有两个团,不过他们都到‘清水河’西岸去增援已经退入台北县的160师和空降兵去了,看来那里比较吃紧。138师后面其他的几个团正在向我们这里开来,估计两个小时之内就能赶到。”

“哦?”我激动的望向李新哲的电脑,可是除了屏幕一角的战报外,其他的地图标识我一点也看不懂。

李新哲接着道:“美、日的海、空军已经开始反攻了,现在正与我们的空军在钓鱼岛一带争夺制空权。我刚才查了战报,我们空军的损失很大,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师部刚才还发来命令,要我们准备应对美军的空袭!”

“美军的空袭?!”我惊道:“那敌人不更嚣张了吗?要是不在美军重新夺取制空权之前彻底消灭保卫圈里的美军的话,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恩!”李新哲点头道:“可是,我国如果不怕与美国、日本进行一场全面战争的话,别说是被围美军,就是冲绳的‘那霸’空军基地,这会儿早已被我们的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炸成废墟了。”

“混杖!”江少拨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呵从背后传来,把我吓得直打哆嗦。我转过头来,见江少波和云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身后,他满面怒容道:“谁让你们在平民面前查看、谈论战报的?用军法,我现在可以枪毙你们!”

我不相信江少波会那么做,但是看着周围正在向我们望来平民,我意识到自己确实错了。我低着头不敢言语,云飞却走过来打圆场道:“他们这是第一次,况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就算了吧!”

“不行!”江少波坚定的呵止了云飞的劝说,把我和李新哲两人吓的浑身直冒冷汗。

江少波略微停顿了一会儿又道:“解放军是纪律严明的军队,违反纪律就一定要处理!现在先给你们记一次大过,回去给师团长写个检查,看团部和指导员怎么处理你们!”

我捏了一把汗的手终于松弛了下来。我心里明白,江少波先给我们记大过,再交到团部处理,其实已经是在向团部请求从宽处理了。如果江少波不先这样处理,直接交给团部指导员的话,我和李新哲的命运就要由团部来决定了。

江少波接着对我道:“柳枫,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记大过了,以后要注意,下不为例!没收了李新哲的电脑跟我来。”

我低头回答道:“是!”见江少波转身向门诊大楼外走去,于是我起身去拿李新哲的电脑,李新哲满头冒着大汗,双手紧抱着电脑不肯放。我微笑道:“你先安心养伤,等伤势好点了,少波一定会还给你的!”

李新哲的脸上显露出坚毅的表情道:“我的伤已经好了,你看,我现在可以参加战斗了!”说着直起身来,准备下床给我展示。可他的腿刚挪出睡袋时,他的动作就迟缓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可以想象他此刻所承受的痛楚。

我实在不忍心,去扶他,可他却百忙中腾出一支手来推开了我道:“不用你帮忙!”

我反手紧抓住他道:“你先安心养养,要不了一天就能再回部队了。如果撑破了伤口,那就得更长的时间来养伤。”

李新哲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于是他回到睡袋上,把电脑交给我道:“请转告江参谋,我,我很快就能回部队了!”

我点了点头,拿起电脑看了一眼满面沮丧的李新哲转身跟着江少波走出了医院大楼。

刚走出来,江少波就转过身来敲了敲我头上的钢盔道:“你呀!都是老兵了,怎么这么不注意,还犯这样的错误!如果刚才的平民里参杂的有敌人的情报人员或是潜伏过来的特种兵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此刻江少波的这动作根本不像刚才一副指挥官的架势,更像我们刚步入战场时的那个亲切、机敏的战友。我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道:“一时关切战局,没留意傍边都是平民,就… …”

江少波叹了声气,没再说什么,带我们径直走到医院对面的一家照相馆里。这里一群数字兵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显然这里是我们分队的临时指挥所。大厅的角落里,李祥云和关林润正在与一位特种兵打扮的人在抽烟交谈着。

当我走近看到那特种兵熟悉的面孔朝我刺着牙,致来神秘的一笑时,我想起他就是我在大桥上遇到的、从桥底下爬上来的那名特种兵。

江少波上前指着那特种兵向我介绍道:“这位是61师第7特种大队4分队的分队长罗建忠中尉。就是他切断了敌人安装在大桥上的线控炸药的导线。嘿嘿!”江少波又拉着我的胳膊对罗建忠道:“他就是柳枫,柳少尉!”

罗建忠笑道:“呵呵,怎么了,看起来没有在战场上那么精神啦!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你们认识?”江少波奇怪的问道。

“呵呵!”罗建忠神秘的微笑着不回答江少波,我也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江少波见我们不回答,也没再追问,他对李祥云道:“你再带上一个班到对面的医院里去驻守,要小心日军随时都可能派特种兵来营救他们的师长。”

“师长?!”我和罗建忠、李祥云他们几乎同时惊道。

江少波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对!柳枫刚才俘虏的正是日军第七装甲师的副师长,赖川雄四少将。”

江少波舔了舔嘴唇道:“我们发起夺桥进攻前,日军第七装甲师驻守这里的两个团都去增援‘清水河’西岸去了。美、日、台联军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安装在桥上的炸药导线会被罗建忠他们切断。当我们部队冲过大桥后,敌人就开始紧急撤退了。由于这里剩下的都是美军和台军,所以赖川雄四这个日本少将就被‘遗忘’在这所医院里了。”

江少波看了一眼刚倒戈过来的台军上尉关林润道:“赖川刚才还提起说什么台军太窝囊,连个桥都守不住、炸不掉。他还说不该指望台军而把他们日本勇士调走,说什么中国人都靠不住。”

“呸!”关林润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大骂道:“他奶奶的,现在承认我们是中国人了?他还真不害臊!前两天,赖川来访问我们驻地的时候,还口口声声称什么‘台湾共和国’的人民多么伟大,说我们是勇于与‘赤色政权’斗争的勇士!现在背过来就说这么卑鄙的话,操,他在哪个病房?我非狠K他一顿,替我们死去的兄弟出出气不可!”

江少波连忙劝住关林润道:“他现在受了重伤,经不起你打。再说,刚才柳枫已经替你出过气了,就别和他计较了。”

说着转身对还愣在那儿的李祥云道:“还不赶快去准备一下,敌人随时都可能进攻!”

“是!”李祥云一边转身向门外跑去一边打开无线电联络他的部队。云飞见江少波拉着关林润坐了下来就问道:“江参谋,依你看,目前的形势如何?我们下一步的防守该怎么进行?”

“咳!咳!”罗建忠看着关林润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云飞的话,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关林润毕竟是倒戈多来的台军军官,在谈论敏感话题时是应该尽量避开他的。情形一下子被搞得十分尴尬,关林润倒是很明白,他站起身来道:“各位还是自己先谈谈吧,鄙人想先去休息一下。”

江少波却拉着他道:“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现在又是一条战线上的了。况且你们已经起义过来了,我们更应该共同进退。再说关上尉对敌人的情况比较了解,我们应该一起讨论下一步的对策才是!”

关林润惊异的看了江少波一眼,他稍有颤抖的嘴唇表达着自己内心对江少波的感激和钦佩。

罗建忠也被江少波说服了,他转身对一名数字兵道:“你先给我们讲讲目前的情况吧!”

那名数字兵打开了电脑,查看了一会儿道:“我军负责从台北市东面进攻的空降兵现在与敌人进入对峙阶段,暂时无法挺进。而东面负责阻击美军被围部队的160师和空降兵一部已经全部进入‘清水河’西岸的台北县里,增援来的138师先头部队也被前指派到西岸。但是敌人的突围进攻非常猛烈,我军已经对被围困美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们在一小时内投降,否则就要发动所有包围部队对他们进行歼灭战了。美军在空战方面几乎投入了他们在西太平洋的所有飞机,我们空军仍在钓鱼岛附近与美空军对抗,不过损失很大,随时都有可能放弃制空权而退出战斗的!还有,美军的一支运输舰队在三两支航母战斗群的保护下正在向这里驶来,现在距离基隆港只有700公里了!”

大家听完了战报都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地把目光投向江少波。江少波沉默了一会儿问关林润道:“您有什么看法?”

关林润很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直了直身子道:“贵军从东线发动的进攻不可能得逞,台北东郊那是台北市通向基隆港的重要通道,美军在贵军空降兵刚空降到那里的时候就把大部分防守台北的美军和装备调了过去。我看现在贵军空降兵的唯一作用就是牵制住那部分美军了。

“而西线方面,贵军的防守部队肯定会受到猛烈攻击的,因为美军只有打通那里,才能通过台北得到补给物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美军和日军他们见了我们就像防贼一样,不让我们知道的太多,不像你们… …”

关林润说到这里不禁发起了感慨,江少波站起来道:“关上尉分析的不错!现在解放台北的任务就落到我们和138师援军的肩上了,其他部队是不可能有机会来帮忙的。前指给被围困美军下达了一个小时的最后通牒,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空军坚持不了一个小时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将会是顶着美军的飞机作战了。至于美军运输舰队,他们来未必就是来给岛上美军补充弹药的。说不定,他们来是想等岛上美军突破围困后将他们撤走的。

“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一走了之了!”罗建忠愤然道:“他们在我们领土上肆意践踏,还用集束炸弹攻击过平民,这些你们是知道的。哼!这帮刽子手们,在我们的优势兵力进攻下,他们只有投降认罪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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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09 14:02:59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二章
江少波摇头道:“依照美军的个性,他们是不会在这一个小时之内投降的,他们反而会对我们和160师发动更为猛烈的进攻!只有在我军真的发动对被围美军的歼灭战,而他们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才会投降。”

云飞问道:“要是美军都宁可战死也不投降呢?”

“要是美军真的有那种精神的话,那么战争不是很快就要结束了,就是要全面化了!”江少波皱着眉头回答道。经过了这些天与美军的交手,他心里显然也没有美军必然会投降没有谱。

“不过,一个小时后,我军可能已经没有了岛上的制空权了,这歼灭战可怎么打?”关林润愁道。

“没有了制空权的仗只有美军不会打!”云飞抢道。

江少波却按了按云飞的肩头道:“美军也不知道我们的空军什么时候会撤出战场,撤出后,我们会不会在岛上防空导弹的配合下立刻组织大规模反扑。现在美日在冲绳和关岛的空军基地里一定都是在为争夺空优的战机准备,要想换装大量支援地面的轰炸武器还得几个小时。再有,我们在岛上已经部署了相当的防空导弹,他们首先要用反辐射导弹和战区外散布弹药打掉我们的防空设施,才能执行对地面部队的空中支援,这都需要时间!

“目前敌人最可能使用巡航导弹对我们进行轰炸,但是巡航导弹速度慢,不说我们的防空部队能打下一部分,就是他们从战区外发射至到达目标就得几十分钟,在犬齿相搓,反复易手的战场上,是不能对作战的陆军进行有效支援的。他们的巡航导弹充其量也只能是轰炸我们后方的补给基地和运输线路!不过依我看,我军已经有了全面干扰和打击敌人巡航导弹的能力了,他们连一颗都打不过来。否则,早就用巡航导弹把‘中正’大桥给炸了!

“所以,只要我军负责打歼灭战的部队行动够快、够狠,迫使敌人在他们的空中支援到达前投降,是很有可能的!”

关林润听完江少波的话后,盯着江少波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日军是号称世界军人素质最高的军队,但在像您这样的军官面前就要相型见拙了。贵军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让人羡慕,使人刮目相看。”

江少波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对关林润笑道:“就别贵军,贵军的叫了,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嘛!”

“报告!”一名数字兵突然站起来报告道:“我军又有一艘常规前潜艇在台岛以东150海里处被击沉。”

云飞咬着牙道:“他妈的,来的真快,还没有夺得制空权,就开始为运输舰队扫路了。”

江少波看了一眼那个数字兵后,转身对云飞说道:“那应该不是敌人为运输舰队扫障碍,没有人能保证在我们近海能完全压制住我军神出鬼没的潜艇。我想那不过是一次个别情况而已。哎,希望不是任彪他们!”

“报告!”另一名数字站起身来大声道:“市区的美日联军开始向我们进攻了,敌人投入了坦克和装甲车… …炮击!敌人开始炮击了,是迫击炮。”

“报告!敌人对我等离子干扰机实施低强度微波攻击!”

“报告!敌人实施全频段电磁干扰!我们与其他部队的无线电通讯中断!”

“报告!敌人向我们方位发射等离子电流干扰波束,强度在迅速增大,这可能造成部分机动车辆和电脑瘫痪!”一个数字兵一边大喊着,一边伸手去关他的电脑:“快关机,强度已经大于我们的雪崩值了!”

“砰!”一名数字兵正操作着的电脑突然爆炸,闪起了一股白烟后燃烧起来。那数字兵也被熏的面脸乌黑。接着一台台电脑跟着连续爆炸起来,被烧成一堆废品。数字兵们还是慢了一步。

我迅速的从身边一名数字兵旁摸了一个金属网包将我手里那台刚从李新哲那儿“没收”来的电脑裹住。这台电脑是我们这里唯一剩余的数字设备了,它刚才没有开机,希望能躲过这一难。

很快敌人的109毫米迫击炮弹炸在我们附近,爆炸释放出来的能量,奋力的摇晃这个看起来似乎很结实照相馆。

“罗中尉,等敌人的炮击一停,您就赶回大桥去,指挥特种兵们作战,注意小心敌人可能回派特种兵机降夺桥!”江少波的声音在爆炸声中时断时续,但总算还是能听清。

没多久,炮弹的炸点便向后方的“新店溪”两岸挪去。江少波喊道:“准备战斗!”接着他转身对我道:“柳枫,你带上除了数字兵、狙击手和台军起义部队外,所有的人到前面防线上去。记住!如果顶不住,就撤下来。退到‘和平医院’去,日军可能会进攻那里。”说完他看了一眼挂在我身上,用金属网包裹着的那台李新哲的电脑道:“把这个留给我吧,你用不上!”我会意的摘下电脑交给江少波,江少波接过电脑转身喊道:“其他人跟我上二楼!没我的命令,不许开火!”然后他又拿起狙击步枪向二楼跑去。

我们身后的战士立刻开始列队。关林润看着我们整装待发的样子,又看了看正在跑向楼梯的江少波,大喊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战斗力并不差!”

江少波听到了关林润的喊声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来向台军士兵扫了一眼道:“好吧,如果你们真的愿意去,就去吧。不过要采取自愿,不愿意去前面的,就跟我上楼来。在哪里都能打敌人!”

关林润听到江少波同意了,就转身对台军士兵们道:“兄弟们,都听到了吧,我们可不是狗熊!咱们让美国佬们看看,咱们中国老爷们打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凡是‘带把’的都跟我上!”

说着关林润就那起M4A冲锋枪向门外跑去,其他的台军士兵们都“呼啦”一声跟着关林润冲了出去。看到台军士兵们如此义无返顾,我多少有些感动,我们也跟着快步冲出门去。

在枪炮叠起,满是硝烟的街道上,我们两种军服的战士们都加快了脚步,一方面是担心着在前面正抵御敌人进攻的战友们,另一方面是我们都暗想不能落到了对方的后面。

刚走过这条街道的转弯处,就看到了我们阵地的最后一道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沙袋组成的防线,这样的阵地根本无法阻挡坦克的冲击。这里的指挥官是6团的一名少尉。他见我们赶了上来便冲我们喊道:“敌人已经冲破了前面的防线,他们有坦克和装甲车,火力太猛了,这里可能也守不了多久!”

我把目光投向前方,弥漫着浓郁硝烟的街道上,隐约利用看到几名我军战士,他们低着头一边向我们这边靠过来,一边向身后的烟雾里开着火。看来,敌人的进攻确实很猛烈!

云飞道:“用反坦克导弹奏他们!打巷战,坦克可是搁浅的鲸鱼!”

“反坦克导弹和滑膛炮弹都打完了!”那少尉扶了扶头上的钢盔道:“敌人的进攻很猛而且都是M1A1和T90式,有反应装甲,我们不得以才用密集火力撑到现在,你们带导弹了吗?”

我和云飞、关林润面面相视,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都因急于赶过了,没有注意这事。接着我们向身后的战士扫去,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手里大多数都是轻武器,只有几个人背着反坦克导弹和滑膛炮弹。最让我啼笑皆非的是还有两名战士身上居然背着防空导弹,要知道自从我们进了台北,就再也没见到过双方的直升机。

云飞冲着那些带有反坦克武器的战士们道:“我们现在重武器的数量有限,你们都打仔细点,注意节约弹药。”

战士们刚借着防御沙袋展开武器,一枚125毫米坦克滑膛炮弹便从对面的烟雾里冲了过来,打在我们旁边的一栋大楼上。剧烈的爆炸从大楼上撕下大小不一的水泥块,纷纷落到我们阵地前几十米远的地方。接着便是一大团灰色的粉尘从半空中盖了下来,混淆了我们的视线。

“敌人的坦克冲过来了,快给我狠狠地打!”云飞急喊道。

一名正举着反坦克导弹,半跪在地上的战士回答道:“报告!发射器雷达刚开机就损坏了,无法发现目标!”

“我们刚才也是这个样子,红外瞄准器也发现不了目标,没办法,我们只能对着烟雾乱打了!”

“那是,敌人在用高强度等离子电流干扰波束干扰我们!”刚才听了数字兵们惊喊,云飞多少知道点原因。他接着道:“你们刚才就是这样把所有的反坦克武器消耗完的?”

那名少尉用力的点点了头。云飞却怒目圆睁看着那少尉喊道:“一群废物!看不到就别乱打,消耗完了反坦克武器,我们还跟敌人打个屁!”

“轰!”又是一枚125毫米炮弹炸在我们阵地前,劲猛的爆炸气浪将最前面一个沙袋堆和一挺重机枪推翻。

我连忙对云飞道:“这里不能呆了,我们向后撤吧,找个烟雾不那么浓的地方,我们用激光加束瞄准他们!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坦克放过去,和他们的步兵打,有机会的话再从后面奏他们的坦克。”

“恩!只能这样了!”云飞点头认可,他高声大喊道:“这里对我们不利,全体后撤!注意隐蔽。”

我们沿着过来的那条街道向后撤退,在一段高楼密集、烟雾较淡的地方停了下来,从新组织防御。但还没有看到敌人冲上来的坦克,前方的视线就又被一层新的烟雾遮挡住了。

无奈之下,我们一口气跑回了“和平医院”。刚一进门诊大楼的门,李祥云就迎了上来,他打量了我们一下后紧张的道:“138师已经进入市区了,我们却彻底和他们失去了联络。刚才没听到有激烈的交战,你们怎么就被逼回来了?

“哎!”我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敌人的干扰太强,烟雾又大,我们根本就看不到敌人!我们只有在这里防守了,你快去疏散一下这里的平民和伤员。哦,还有那个小日本赖川,把他藏起来,别让日本人给救回去了。”

李祥云向我扮了个鬼脸,故做神秘的说:“你放心吧,我早就安排过了,我保管日本人找不到他们的师长!”

看着李祥瑞云诡异的笑容,真弄不懂他在搞什么鬼。我笑着在他的肩头轻轻打了一拳,没再说什么,躲在大门旁边的一个粗壮的石柱后面,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烟雾很快就漫了过来,刚才还清晰的街道此刻已经模糊了起来,敌人正凭借着烟雾、干扰战术蚕食我们的阵地。

不一会儿,敌人坦克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就在前方响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而弥漫着浓重烟雾的街道此刻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可以想象到,敌人那裹着钢铁装甲的坦克正在快速的在烟雾中快速的穿过医院门前的街道。

不能让敌人通过这里,否则天知道等他们到达“中正”大桥后会干些什么!我拧过头来大声的喊道:“反坦克火箭炮开火!把敌人吸引在我们这里,不能让他们继续前进!”

我话音刚落,几枚反坦克火箭弹的爆炸声就在灰白色的烟雾里炸响,抖动的烟雾像垂死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挣扎时一般的痉挛着。一道道暗红色的光芒随着烟雾的抖动隐约从闪烁着。

但是敌人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他们反而加快速度向大桥方向冲去。看来敌人已经识破了我们的目的,他们根本不理会我们漫无目的攻击,而直扑向他们的目标——“中正”大桥。

敌人不算很长的机械化队伍很快就在我们的火箭炮轰击中穿过,只给我们留下了越来越的发动机轰响声。

“他妈的,美军根本就没把日军师长的死活放在心上!看来我们的‘中正’大桥危险了。”蹲在我身后的李祥云一拳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狠狠地骂道。

我们正百感焦急中,突然又有一支机械化队伍的发动机声从烟雾中传来,他们正沿着敌人刚才那支队伍的路线向我们驶来。我惊愕的叹道:“敌人派了两个梯队去夺取大桥,看来我们必须从他们背后反冲锋了!”

“不,等一等!”李祥云一手按住我的肩膀道:“听声音,后面开过来的像是日军的89式步兵战车!”

听到李祥云的话,我立刻意识到敌人的意图,随即大声的喊道:“全体准备战斗,日军可能要进攻我们医院了!”

我话音还未落,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我们正前方响起。在被爆炸略微驱散了一些的烟雾中,我看到一块大铁门的残骸蹦跳着落到离我们前面不足三米远的地方。

我想也没多想,抄起冲锋枪就向大门方向打了一梭子子弹。顷刻间,几乎所有的窗口都响起了枪声。抛下打完的空弹夹,我正准备换上子弹再打一梭子时,李祥云的一只大手拉起我就往大厅里跑。刚跑了没几步,一连串密集的子弹碰撞声在身后如同炒黄豆一般响起。接着一声剧烈的火箭弹爆炸在我们刚才的位置响起,爆炸的气浪豪不留情的将我和李祥云推倒在地。我感觉到左胳膊猛然一痛,侧头一看,一枚炽热是弹片划破了我的左臂,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又惊又怒,在地上打了滚,然后从腰间摸出一枚手雷,拉掉保险用力掷了出去。手雷的爆炸把刚才被火箭弹掀起还没有来得急落下的灰尘有掀了起来。当我的手再一次摸向腰间那最后一枚手雷时,李祥云突然又一次拉起了我向门诊大楼后边跑去。

一连串35毫米机关炮声从身后传来,无数枚炮弹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在整个大楼响起。

我痛骂道:“这群王八蛋,也不担心他们的师长是不是就在门诊楼里!祥云,你应该把他们的赖川师长的病床摆在门诊大楼前!”李祥云“嘿嘿!”干笑了两声,并没有回答我。我追问道:“哎,你到底把赖川藏到哪里了,可不能让他们找到啊!”

李祥云拉着我跑到大厅对面的一个通向住院部大楼的门口笑道:“你就放心吧,日本鬼子就是完全占领了整个医院,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看到李祥云故做神秘的样子,我知道再怎么追问,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我干脆还是不问。

日军在用机关炮轰击完大楼后,便向大楼里打进来了催泪弹。这样老套的战术,我们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不过的确还很管用,大部分的战士都被烟雾逼了出来。大家都有护目镜和氧气罩,虽然不怕催泪弹,但是浓郁的烟雾还是影响了所有人的视线,在没有无线电通讯的情况,看不到窗外的情景下,还呆在原地是极不理智的。

我站在通向住院部大楼的门口向从楼上跑下来和从房间跳出来的战士喊:“大家都退到住院部大楼去!快,快!”

李祥云和刚从二楼跑下来的云飞也没有闲着,他们一个用冲锋枪,一个用枪榴弹对门诊部大楼的门口进行火力压制,掩护大家撤退。被烟雾笼罩着的大门处,已经能看到日军士兵隐约出现的身影了。

突然,一串猛烈的机枪子弹从门口扫了过来,打中了跑在我身边的一名战士的头部,那名战士立刻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我急忙端起冲锋枪,向每一个看似有人影的地方扫射,烟雾中越是搜寻隐约出现的身影就越多身影在眼前晃动,一时间我感觉似乎到处都是敌人。

当最后一名战士从我身后跑过的时候,李祥云拉了我一把道:“你们俩先撤,我断后!”

“不行!”我正要发话,云飞却抢在我前头一把抓住李祥云的领子愤然道:“你小子想逞什么英雄,现在又不是非得有人垫后的时候。我们一起走!”

“可是,你看,前边的烟雾里似乎有敌人!而这里离住院部大楼还有几十米远。”李祥云的冲锋枪仍指着前面道。

我二话没说,从腰拿下那最后一颗手雷,拉掉了保险环,扬了扬道:“那就交给它!”说着就将那枚手雷扔了出去,然后拉着他们扭头就往住院部大楼跑去。

手雷的爆炸声在我们身后响起,我们谁也没有工夫回头张望,我们甚至没时间斜视,一口起跑到了住院部大楼门里才停下脚步。当我找到一尊门柱刚隐蔽下来时,一串子弹便打在了我背后的柱上,四溅的水泥块飞快的向两边飞出。

我背靠在门柱上,拖着长长的喘息给冲锋枪上了刺刀。背后的枪声仍持续不断,可是没有一颗是打向我们这里的,敌人子弹的落脚点似乎是门诊部大楼和住院部大楼之间的某处。我暗自纳闷,探出头去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眼前的景象却使我惊呆了。两栋大楼之间是一座大花园,花园中一条石子路横贯中间,石子路边有一个两见方的石台,而石台的后面却坐着一个数字兵,他正是受了伤的数字兵李新哲!李新哲坐在地上,背靠着石台,一条显然是因用力过猛而挣破了伤口的腿上印着鲜红的血迹。敌人的火力压得他根本抬不起头来,而这位倔强的数字兵却仍不时的举起手中的“六四”式手枪,向背后胡乱开火。虽然没有准头,但也吓得敌人一时冲不上来。

看情景,一定是被安置在住院部大楼的李新哲听到了门诊部大楼有战斗,就硬撑着受伤的腿赶来参加战斗,而没想到在他只走到一半时,我们就已经被敌人的烟雾逼退了下来。此刻他的伤口已经迸裂不能行动,可好强的他却不愿意打扰正在向后转移的战士们,而影响他们的作战行动。然而急忙后撤的战士们百忙之中也都没有留意到,在花园的石台后,还有一个受伤的数字兵躲在那里。就连我和云飞、李祥云也没发现… …

在换了两次子弹之后,李新哲的弹夹终于打完了。没有的子弹的李新哲向我们这边望来,坚毅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求援的意思。他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鼓励和期望,充满了对祖国强大、统一的美好愿望和憧憬。他才是最可爱的人!

龟缩在后面的日军士兵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似乎看出了李新哲已经弹尽粮绝,准备随时发起攻击。而另一队日军已经绕过门诊部大楼,向花园和我们住院部靠了过来。

我傍边的云飞含着泪水,举起冲锋枪,对准了李新哲。我猛然一惊,一把按住他恶狠狠的瞪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说实话,我此刻也起了杀心,但不是对那可怜的李新哲,而是我面前云飞。我此刻看不到我的表情,但是云飞恐惧的面容使我知道,我此刻有多么可怕。他见我如此,便急忙解释道:“他,他是数字兵!不能让他落到敌人的手里!”

云飞的话使我想起了张学斌。是啊,如果让李新哲落到敌人的手里,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而为之不知已经牺牲了多少的战士也将永不瞑目。可我却决不忍心,让云飞就此结束李新哲那炽热的生命。

“你们快看!”隐蔽在后面的李祥云指着李新哲的方向叫道。

我们不约而同的向李新哲望去,此刻的李新哲已经扔掉了没有了子弹的手枪,他的手中却多了一颗手雷。他掂着沉甸甸的手雷,向我们望来,在他的嘴边甚至还露出了丝丝微笑,那是让我立刻就能想起冯全志班长临牺牲前那诡异般微笑的面容,这使我意识得到,他准备做什么!

“李新哲!不要啊!”我拿起冲锋枪,想要再一次冲向前去,可云飞却一把抱住了我。

我努力的挣扎着,但面对力大无穷的云飞,我始终无法挣脱,只有瞪大眼球看着李新哲。李新哲慢慢地拔下了手雷上的保险,握着手雷的右手紧紧地攥着手雷久久不敢放手。

就在这时,他身后日本兵们开始在轻机枪的掩护下向我们冲锋。而李新哲却的突然呼吸加快,他把攥着手雷的右手抬了起来,尽量远离自己的身体。而后他又抬起满是泪水的面庞仰天大叫,那明显带着恐惧的声音,显然是为了鼓足勇气而呐喊。那呐喊声传入我们每一个人耳朵,给每一个人的心灵刺上了沉痛的一刀。

李新哲突然伸平了拿着手雷的右手,手雷卡簧瞬间弹起,两秒多钟后,在李新哲的呐喊声中炸响了。无数颗弹片从烟雾中飞射而出,击向大地、石台,和周围的一切。一团淡黄色的烟雾霎时间笼罩在那颗石台前,向我们看着李新哲的每一个战士展现那他最后生命的理想和辉煌。而李新哲那用灵魂的呐喊却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久久不肯离去。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我弯着身子,一声发自内心的呐喊,从喉咙发出。一直按着我的云飞也突然松开了我,他大喊道:“同志们,为了牺牲的战士们,我们跟鬼子拼了!”随后,他拿起上好了刺刀的冲锋枪冲了上去。

还没等敌人的机枪手回过神来,从二楼打出的十来枚火箭弹几乎同时落到了敌人的火力点上,整个住院部大楼霎时间机枪声、枪榴弹发射声四起。没有云飞这家伙的阻碍,我也顿时跳了起来,那起冲锋枪一边扫射,一边冲向前去。我身后跟着涌出了一群愤怒的战士们,他们个个高喊着,扣动着手中的扳机向敌人冲去。

日本兵们没想到我们此时会突然反击,他们顿时慌了神,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而战场上这样的犹豫恰恰是致命的。其实就连我们自己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发起反击。我们很快就打倒了几名日本兵,而反应过来的日军们在仓促的还击了几下后,不是被击毙,就是掉头逃跑。很快,我们就重新攻入了门诊大楼。

大楼里依然烟雾弥漫,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战斗意志。我跟着云飞一口气跑到门诊楼大门前,透过烟雾见两辆89式步兵战车和四辆“悍马”吉普车并成一排,整齐的停在楼前。而四辆吉普车上的日本兵正在用6管“加特林”机枪向门诊大楼密集扫射,压制得我们根本无法还击。

就在这时,我看到李祥云带了一名反坦克火箭炮手跟进了大楼来,他一见目前的情况就吩咐那火箭炮手瞄准。

“放!”随着李祥云的一声命令,一枚反坦克火箭激射而出,直扑向敌人的一辆日军的89式步兵战车。火箭弹在撞上战车的一瞬间猛然爆炸,巨大的爆炸力直接将那辆战车顶上的35毫米机关炮炮塔掀起,抛向空中。浓黑色烟雾随之而起,直冲云霄。

在吉普车上的日本兵被爆炸震的吓了一跳,他们迅速的将机枪枪口转向我们这边,可还没等枪口对准我们,他们都几乎同时哑了下来。虽然纳闷,但战场上不容多想,我们立刻冲了出去,将复仇的子弹打向医院大门外逃窜的敌人。

当一些日本兵还没有被我们打中就横倒在地时,我才发现,他们大部分是被对面江少波他们射来的狙击子弹打死的。原来江少波他们一直躲在对面没有发招,就是在等机会,否则过早的暴露了自己,只会把自己和一大群数字兵交给敌人当俘虏。

另一辆仍未打垮的日军89式步兵战车迅速的转动着炮塔,用炮塔上的并列机枪向我们扫射,面对拥有钢铁护甲的战车,我们步兵无奈只能找掩体躲避。我躲在门前的石柱后,换好子弹,正待想办法打掉敌人战车时,一队人马从大楼旁边绕了过来。他们弯着腰,迅速靠近正在缓慢后退的日军战车。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趁敌人不被跳上了战车。那人正是台军上尉关林润,关林润跳过转动炮管,举起手中M4冲锋枪从驾驶室了望口向里边打了一梭子子弹。那战车立刻停了下来。关林润又拿起一枚手雷,放在战车炮塔下,拉动了保险后,跳了下来。

“轰!”日本战车上的并列机枪随着手雷的引爆,终于被打哑了。一辆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日本89式步兵战车此刻,就像陈列在博物馆里的摆设一样,老老实实停在园子中央。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接着便被我们的欢呼声取代。

“柳枫!我是江少波,138师的增援部队已经通过了大桥,他们正在向我们这里赶来,并与刚才冲过去的美军交上了火,他们希望我们能阻挡住后撤的美军!”江少波的声音清晰的从耳机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通讯已经恢复了,一定是138师的电子对抗部队已经对敌人的干扰进行了反制,与敌人争起制电磁权了。

我连忙向江少波回答道:“我们几乎没有充足的反坦克武器,而且敌人还总是释放烟雾,我们恐怕不能阻止他们!”

“我有办法!”站在我旁边的关林润,拍了拍胸脯道:“你就看我的好吧!”说着,他又一次跳上了那辆日军战车,他撬开了驾驶舱的盖子,将里边驾驶员的尸体拖了出来,然后自己爬了进去。他开动起战车,迅速的向外倒退,直冲出了医院大门,横挡在大路上。我不由的暗自叫绝,日本的89式步兵战车是履带式的战车,如果它“横卧”路中间,即使是坦克也未必能推得开它。

关林润停好了战车,把头露了出来开心的向我敬了个军礼。我也回以微笑举起手来向他回礼。可当我的手还没有伸到钢盔边沿上时,突然眼前一道亮光猛闪,接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那战车上传来。一枚125毫米坦克滑膛炮弹正打在那辆日本89式步兵战车上。一道橘红色的火云从战车残骸上缓缓升起。我望着那火云颤动着嘴唇不知说什么好。

整个大园里立刻乱作一团,大家纷纷寻找作战位置。我问江少波道:“开日本战车的是关林润,快联络138师他们,让他们停止开火,我们是自己人!”

江少波用变的有些嘶哑的声音回答道:“不是自己人!刚才是美军的M1A2坦克开的火!他们正向这里开过来了!”

我不禁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美军的坦克看到日军的战车挡在道上,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开火,他们看待自己的生命要比盟国人的生命贵重的多,这就是美国人,眼前的日本战车就是与美国人合作,而到了生死关头时的下场。

美军已经失去了一大半反应装甲的坦克终于冲到了日本战车的残骸前,他用他那庞大而有力的身躯猛烈撞在战车残骸上,将那辆战车残骸撞到了马路边,但是因此,他的速度也急剧降了下来。就在这时,一枚红箭-9型反坦克导弹从江少波那边射了过来,正打在M1A2坦克上的“天灵盖”上。又是一道绚丽的火花将那辆早已疲惫不堪的坦克变成了一堆废铁,横在马路中央。紧跟在后面的一辆美军的斯瑞克装甲车狠狠地撞在了上边,随后被身后射来的一枚滑膛炮弹击中,燃起一团明亮的火焰。

“138师的同志们已经追上来了!”江少波用无线电激动的向我喊道:“我们停止开火,回医院去,以免误击!”

大家欢呼着跑进门诊部大楼,顷刻间,街道上的炮声彻底停了下来。两辆我军ZTZ99型坦克停在医院大门前。大家又一股脑的跑了出去,冲向街道,与138师的战友们抱在了一起。

终于等到了援军,我的大脑虽然异常兴奋,但身体已经彻底支撑不起来了。两天都没有休息过的我实在没有余力去以苦等了一天的援军一起庆祝会师的那一历史时刻。我含着微笑,靠坐在墙角,一个人静静的享受着战友们的欢呼。

“嘿!柳枫,醒醒!快醒醒!”朦胧中,我听到江少波的呼唤,我实在不愿意睁开仿佛用胶水粘在一起的眼皮,可江少波却一直不停叫着我的名字,并用手大力摇晃着我。

我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迷惑的看着看上去很是兴奋的江少波。江少波拉着我的胳膊,把我从睡袋上拉了起来道:“快,跟我走!不然就来不急了!”

我埋怨道:“到底怎么了?看你跟吃了鳖精一样的,那么兴奋,我现在可是没力气跟你去瞎折腾!”

江少波仍不罢休,他更加用力的拉着我道:“快起来跟我走,不然保证你后悔!”

实在拗不过他,再加上在当着平民的面讨论战局的问题上,我还欠他一个人情,于是我强撑起身体,去收拾睡袋。可江少波却道:“别收拾那玩意儿了,你用不上他了。”说着拉着我就往门外跑。

我被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就我们俩?到底干什么去,也不找几个帮手?”

江少波神秘的笑一笑,没吭声,直到我们跑出了医院,来到被漫天繁星所笼罩街道上才道:“两小时前,被围美军已经宣布投降了!”

“什么?”我惊讶的问道:“两个小时前?!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江少波笑道:“现在已经快凌晨五点了,你还以为你刚睡下?呵呵!”

江少波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美军投降时嘴巴还挺硬,死活不说是投降,只说什么指挥官想为他们士兵的生命负责,要我军保证他们的安全!嘿嘿,还是咱们中国人够扬眉吐气的,他们最终还是承认投降了。

“美军来争夺台岛上空制空权的战机在我军海、空军和地空导弹部队的配合下吃了不少亏。他们现在只是远远的徘徊在岛外上空,监视我军的动向。美军的航空母舰也在被围美军投降后倒退200海里。中美两国政府已经定于今天下午在我海军‘哈尔滨’号导弹驱逐舰上签署停火协议!”

我扬起眉毛,笑道:“嘿嘿!美国这次跟头栽大了!呵呵!”

江少波又道:“不过他们媒体却声称,如果继续攻击他们已经投降了的部队,将与我国打一场全面核战争。”

“呸!”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道:“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战败一方了还有脸威胁战胜一方!”

江少波淡然一笑道:“毕竟我国的核实力还不如美国啊!不过我军可以说已经打胜这场战争。目前只有日军还没有停火,他们嘴上说是不肯答应我国引渡所谓‘台湾总统’的停战条件,其实想趁我国刚刚经过大战,急需恢复经济和建设台岛之时与我们争夺东海资源和钓鱼岛的所有权。他们现在就仍在东海油田和钓鱼岛附近与我海军交战,不过没有了美军的帮助,他们也讨不了好去。日本人这次肯定打错了算盘,只要我们利用台湾岛这个战略要地卡住日本的能源咽喉,他们迟早得答应我们的停战条件!并在东海能源和钓鱼岛问题上让步的前提下,与我国进行谈判!

“从今天开始,我们中国在打败了全球霸权主义、完成了统一大业之后,就可以真正的走我们自己的富强之路了。”

听着江少波的感言,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祖国繁荣富强的画卷,中国从此将傲然挺首,毅力在世界的东方。

我又问道:“既然战争已经基本结束了,你还这么急叫我们干什么去?”

江少波故意卖关子的一笑,不回答我。无奈之下,我只有跟着他继续向前跑。

江少波见有些尴尬,于是就岔开话题道:“李祥云这小子还真有一套,日军攻进门诊大楼时,赖川雄四就在门诊大楼里,可日军硬是没找到,你猜猜看,李祥云把赖川雄四藏到哪里了?”

我也一直好奇李祥云到底把这么一个大活人藏在哪里了,听江少波说居然就在门诊大楼里,而且没有被日军发现。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摇了摇头问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把赖川雄四藏到哪儿了?”

江少波展开了他那两道剑眉,满面笑容的说:“李祥云这小子,先把那两个日本护士转到住院部,然后强行给赖川雄四注射了两针麻醉安眠剂。呵呵,接着他又把处在麻醉状态的赖川雄四的衣服剥光,推到太平间里,再像模像样给他盖上了一层白布,把他和一大堆尸体放在一起。哈哈,别说日军只是仓促之间没有想到,就是日军占领了整个医院,他们在赖川自己醒来之前也未必能找得到!”

“嘿嘿!”我扑哧一笑道:“也真难为这他想出这法子来了。”

江少波点头继续道:“恐怕这会儿在师部的赖川雄四,自己醒来后也不会知道,自己曾进过太平间。哈哈!”

“赖川已经被转移到师部了?”我问道。

“恩!是师团长亲自来接的,他还说要给你再记一次功呢!”

“什么?师志峰团长也来了?”我有些诧异,看来我的确睡的很死,连师志峰曾来过都不知道。

江少波回答道:“恩,师团长见你睡的很熟,就让我们不要打搅你!他说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再一起庆功!”

“可你不还是打搅了我?”我埋怨道。

江少波笑了笑道:“放心吧,绝对值得!”

大约又走了500米远,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停了下来,江少波打开了李新哲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查看了一会儿台北市区地图后,合上了屏幕盖子,继续向前跑。直到这时才他开口对我说:“前面就是台北广场了,那里就是所谓‘台湾的总统府’府邸,我军马上就要在那里举行升旗仪式了,你难道不想参加一下,为历史作一次见证?”

我这才明白江少波找我来干什么了。的确,这是一个难得的历史时刻,是中国从此走出分裂,完成几百年来强大梦想的见证时刻!我怀着激动的心情,不由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东方的天际已经开始在蒙蒙中泛起了亮光,我们终于来到了人潮涌动的台北广场,所有人都在尽力的想前凑,惟恐落在后面。广场的另一头所谓“总统府”大楼已经是满目疮痍,那一点也称不上威风的大楼上,仅仅飘荡了几个月的,所谓的“新国旗”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旗杆伫立在大楼上,等待着新的洗礼。

我点起脚尖往前看,“总统府”楼前有四名解放军号手,他们单手插腰,另一只手拿着崭新的军号,威武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他们身后是四名鼓手,他们胸前挂着大鼓,同样威严的一动也不动。楼前两名校级军官直挺挺的站在旗杆下,其中一名军官双手恭敬的捧着一面鲜红的五星红旗。

看到这一切,我才感觉到胜利的来临,烈士们没有白牺牲,胜利最终将属于我们这个永远打不垮、永远不畏惧强权的中华民族!

东方的光线越来越亮,我的心也越跳越快。我期盼着火红的太阳快点升起,就像自我懂事以来一直期盼美丽的台湾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一样。

四名号手前一名军官看着手表大喊道:“奏乐国歌,升旗!!!”

慷慨激昂的国歌终于在台北广场回荡起来,那熟悉的旋律是如此的振奋,如此的响亮。伴随着国歌,那面巨大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在微微的海风中尽情的挥舞,初升的阳光将金色的光线照在颜色鲜明的国旗上,并将映红的光线射向广场的每一个角落。整个广场立刻沉浸在一片红色的光芒之中。她在向全世界人民宣布,中国从此告别了分裂,踏上了腾飞的大道,而且势将无可阻挡!她也在告诉我们十几亿中华儿女,祖国永远是毅力在东方的伟大国家!

我肃然而立,看着鲜艳的红旗缓缓腾起,我的热血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沸腾了。我激动的举起有力的右手想祖国最高的象征敬上我最高的礼仪。我感觉到我的这个军礼相当沉重,我不仅是代黄自超来献礼,同时也是在替那些已经牺牲的英雄们来献礼。

我注目着红旗,在那好似鲜血染红的旗帜上,我看到席长福、冯全志、孔元军、张学斌,还有余海、老童、李新哲和关林润他们,他们在一片红色的光芒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的热血此时已经达到了沸腾的极限,情不自禁引动颤抖喉咙同江少波和全场所有人一起高歌起来... ...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都被迫

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前进!

前进!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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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发表于 12.11.2009 14:03:4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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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13.11.2009 13:13:3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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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楼主| 发表于 13.11.2009 13:25:00 | 只看该作者
我应该是第一个看完的。
有容乃大 发表于 13.11.2009 13:13


偶才是第一个, 咋样,有啥感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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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发表于 13.11.2009 19:34:49 | 只看该作者
很喜欢描述的现代战争的一些场面。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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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发表于 29.5.2010 14:06:1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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