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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m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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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遭遇双性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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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20:29:45 | 只看该作者
四十九 沧海笑<br>    <br>    我太佩服我自己了,简直就是一种崇拜!我根本就是一个天才嘛。我经常这样死在自我陶醉中,狮子座自恋情怀总是时不时的发作。不过我的这种陶醉是有根据的。我救了一个人,我拯救了一个吸毒的男人,我让他健康的活了下来。我记得是佛还是什么的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br>    <br>    森在我的照料下一天天的好起来。从身体到精神都好了起来。他很快又会重新演出了,又可以抱着吉他在台上哼哼唧唧的唱歌了,换言之他又可以赚钱养我了。我不喜欢被男人养,只是习惯。习惯是惯性导致的后果。很难改变。所以我只好接受。我体内有一些根深蒂固的劣根性在作祟。我总是渴望不劳而获,过一些安逸但是又刺激的生活。森是我最好的人选,站在比较自私的角度上说,我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的生活也会变的乏味。我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子,我受不了没有男人或者没有女人在我身边,我受不了。这样会死人。即使是在我写作的时候我也需要森给我送上牛奶,虽然这会打断我的思路从而导致我对他破口大骂,但是我依然喜欢这种感觉,被人重视的感觉。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变的爱慕虚荣和庸俗。但我依然不讨厌自己,我是多么的爱着自己。<br>    我一直认为,只有你才会伤害自己,也只有你才会爱自己。一直都这样认为。固执倔强的,别人无法改变我。<br>    <br>    男人的爱太自私,女人的爱太腻烦。只有自己的爱,才是最好的,适时适度,自己把握。自己控制自己。我的自恋倾向越来越严重,有时候森被我搞的都很无奈,他的确是无奈,他知道他永远不会改变我,但是又不想让我离开,所以就只有接受我。我说过,我会让男人在我面前臣服,我说过的。<br>    <br>    那晚我在电脑前敲完最后一个字,揉了揉有些发酸发痛的眼睛。觉得有些累。写字的时候总是这样,很累很累。但是又无法停止。我忽然发现自己也够贱的,也许是被男人传染的。森看见我揉眼睛,走过来开始揉我的头发,还是那么用力。我一挥手把他的爪子打开,有什么事情就说,别动手动脚的。说完这话的时候我都想笑。森趴在我耳边,呵着热气,弄的我怪痒的。妈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哪来这么多贱毛病!我发现我越来越愿意骂他了,在森的面前我可是救命恩人。他不可以不善待他的救命恩人的。森又咬着我的耳唇,小宇,你不是说想要个孩子吗?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行吗?再说了,我们现在是非法同居,还没有证书呢。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其实我想把孩子说成孽种的,但是想想这孩子怎么说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所以就没说。<br>    <br>    森用胳膊接住我,小宇,我的意思是咱们什么时候结婚。我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结婚?我摸了摸森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谁要和你结婚了?森放下我,小宇,你不是想要个家,要个男人,要个孩子吗?我说,不错,我是想要,但没说和你,你自做多情了吧,哈哈。我看到森的脸色有些变,我有些奇怪自己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快乐的感觉。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喂,别郁闷了。我怕你现在还没这能力,哈哈。我瞅了瞅他下身然后又看他眼角的伤疤,那伤疤在抖动,我知道我的森已经回来了,那个粗暴的充满兽性的森又回来了。我的心在猛烈的跳动。这是我的成功。我能让一个男人变回我想象的那个样子,我说过了我是个天才。<br>    <br>    森把我打横抱起来,不弯腰就把我摔在床上,我在床上弹了两下,然后静止。我看着森渐渐的俯下身子,我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吻是什么样子。我在给森戒毒的时候很少和他有亲吻,医生说不要做让他激动的事情。而我一直是晚上出去工作,白天写作,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和他一起温存。这才发现生活的艰难可以把两个人的激情给磨平,我很害怕我和森就会葬送在这些琐碎的生活中,因此我总是在闲暇的时候偷偷的想一些和森在一起的记忆片段来调节让人烦躁的生活。我相信有云开日出的一天。<br>    <br>    森的吻依旧熟悉,只是有些生硬。有些笨拙。我发现自己也变的迟钝,我张大了眼睛看着森。森忽然笑了,傻瓜,闭上眼睛,睁着眼睛接吻就好象闭着眼睛看世界,没什么感觉的。我忽然扭头哈哈大笑起来,靠,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有哲理的话了,你不会是受刺激了吧。我把森推倒在床上,妈的你别神经了。吸毒吸的都不会做爱了,你是不是男人!森说,等会再收拾你,你小说写的怎么样了。还行吧,怎么了?没什么,想推荐一本书给你看。我惊叫,跳起来抓着森的衣服,靠,不是吧你,你推荐给我书?什么书,谁写的?森盯着我的眼睛,情人,杜拉斯写的。我又打了他的脸两下,靠,情人?杜拉斯?作者错了吧,应该叫杜蕾斯才对。<br>    <br>    森眼角的伤疤抖动了两下,双手托住我的腰,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他说,小宇,我已经完全康复了,管***杜拉斯还是杜蕾斯的,我们都不要!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就是嘛,这才是你***说的话,以后少和我拽文!我听着恶心。<br>    <br>    森还像以前一样棒。我又找回了最初的感觉。狂暴的。粗野的。仿佛一头狮子在广袤的平原上追赶一只羚羊。飞扬的尘土夹杂着淋漓的血色,蔓延到天的尽头。我看见,那只羚羊最终在狮子的血盆大口中死去,为它祭奠的,仅仅是一抹残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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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20:39:43 | 只看该作者
五十<br>    ?<br>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觉得宝贵。<br>    刘子逸一直都认为这是一句非常老套俗气苍白的话。直到他离开校园真正踏上社会的那一天<br>    。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利用大学时光多学一些知识。面对人才市场人才济济的严峻形势,他感到<br>    一丝窒息和恐惧。连续几份工作都在等待中石沉大海。等待的终极便是一场虚无。同时他发现<br>    自己所学的专业又是多么的幼稚和冷门。一个人徘徊在青岛东部林立的高大写字楼中间,他感<br>    到流浪的气息在逐渐向自己靠拢,心底的惆怅越来越多的蔓延开来。路边的乞丐朝他伸手乞讨<br>    。干瘦肮脏的手指在他面前不停的晃动,他从口袋里拿出零钱,一枚圆圆的铜板从手中脱落。<br>    刘子逸自嘲的笑笑,乞丐都可以赚到钱,赚到一个刚从校园出来暂无职业的大学生的钱。而他<br>    ,却依旧在街头游荡。<br>    <br>    只为了当初那句空洞的诺言。我要永远安慰小宇。他只身来到了这个寂静的城市。看到的只<br>    是涌动的潮水,涨上来,退下去。他找不到任何需要他来安慰的。他坐在海边,望着远方,除<br>    了大海,还是大海。实现找不到落脚点。只见到一片蔚蓝。他抬头看天,想找到一丝云彩,却<br>    没找到。他的眼睛无处躲藏。到处都是蔚蓝一片。他寻找到明晃晃的阳光,眯着眼睛。眼前很<br>    快便出现班驳的小点。五颜六色的在他眼前晃动。他知道那是一种错觉,其实眼前什么也没有<br>    ,空白。<br>    <br>    他给乐言打电话。他说,乐言,你好吗?很好,你呢?我在海边坐着,我还没有找到工作。<br>    你想听大海的声音吗?我不想听,大海的声音可以让我不快乐。子逸,别看海了。为什么。残<br>    心说,大海是上帝胸口的一滴血。你现在的处境,不该看海。好,我不看了。刘子逸转过身,<br>    离开了大海,了眼,我不看海了。青岛是一个让人感到孤独的城市。他听到她在笑,不是这样<br>    的,子逸,先找份工作,让自己变的忙碌。好,我知道了。他轻轻的挂了电话。一个人在孤独<br>    的时候,会有倾诉的欲望,他只想找个人说话。想让耳边有温暖的感觉。乐言的声音轻柔的拽<br>    着他的耳朵,真实的如同抚摸。他嗅到了一丝苍凉的气息,在这个陌生寂静的城市。<br>    <br>    最终还是在等待中迎来了第一份工作。刘子逸在接到复试通过去报道的通知后苦笑着点了一<br>    支烟,倒在乱糟糟的床上。看到头顶空空的天花板。窗外飘进《睡在上铺的兄弟》。熟悉的校<br>    园生活又开始在眼前浮动他猛的坐起来,关上窗户,切断回忆。他对着自己的手机摇头,校门<br>    外的第一份工作是高中生就可以做的业务员。提着他听都没听说过的洗发水在居民楼间穿梭,<br>    挨家挨户敲门。<br>    <br>    连续三天他什么都没做。从公司出来就直接跑回家睡觉。晚上下班时间再回公司报道。从自<br>    己的腰包里掏出十几块钱买几瓶洗发水就当做一天的业绩。下班的路上就开始扇自己的耳光。<br>    你傻呀是不是,到底是赚钱还是掂钱?男人的所谓自尊面子连续几天让他掂钱,刘子逸想起小<br>    宇的一句话,男人都很贱。他笑了笑,你说的对,小宇,男人的确贱。在工作上贱,在感情上<br>    也贱。也许你早已把我忘记,但我还是跑过来了,放弃了留校的机会,跑到这个寂静的城市掂<br>    着钱工作,不是贱是什么?<br>    <br>    他最终还是走进了居民区。屋子里的洗发水够他用上一年还多。过期了都不会用完。他硬着<br>    头皮抬起手打算敲门,胳膊在半空中停住,原本用来敲门的手却伸到了上衣口袋,香烟在这个<br>    时候可以鼓起一个人的勇气。他猛吸了几口,丢到地上踩灭。敲开陌生人的门原来如此困难。<br>    勇气加上脸皮才能促成一场交易的成功。勇气可以在瞬间降临,但是脸皮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br>    情。<br>    <br>    他又一次抬起胳膊准备敲门。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小子你找谁?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比<br>    他大了几岁。嘴里叼着烟。斜着眼不屑的看他。他发现男人的眼角有一道镰刀形状的伤疤。受<br>    伤的皮肤皱巴巴的顺着太阳穴延伸到眼角。他愣了愣,马上又结结巴巴的介绍完自己和包里的<br>    产品。男人惊讶的看着他,好象听不懂中国话。正当刘子逸转身要走的时候,男人又说,小子<br>    ,进来坐坐。<br>    <br>    男人打开门。刘子逸瞬时感到一股辣眼的烟草味。呛的他想咳嗽,但是忍住了。他绕过地上<br>    的酒瓶和烟蒂,挑了一块空白站下。男人踢给他一把椅子,小子,坐。刘子逸并没有坐,只是<br>    把手提袋放在了椅子上。男人又问,你刚才说什么洗发水,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刘子逸只<br>    好又把产品拿出来给他讲了一遍,可男人还是没听懂,就又让他讲。翻来覆去的讲了不下五遍<br>    ,男人终于停止提问。他说,小子你先别动。刘子逸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只好一动不动的<br>    站在那里。他看着男人走进另一间屋子。他开始环顾这个大厅,很宽大,但是并不明亮。似乎<br>    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墙壁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说句话可以听到回音。他忽然为公司的一些<br>    女业务员担心,万一遇到他这种情况怎么办呢。他又想,乐言毕业后绝对不可以做业务。小宇<br>    呢,他同样也不会让她去做。<br>    <br>    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旁边那个熟悉的身影险些让刘子逸惊叫。他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两个<br>    字音,小宇。她笑,似乎更瘦。他看到她张大了眼睛,两只手不停的比划着,你……这个世界<br>    真他妈的小!她用一只胳膊勾住旁边男人的脖子,这是森,以前吸毒,不过我已经帮他戒了。<br>    然后又用另一只手挑逗似的摸了摸刘子逸的下巴,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我总是忘记。刘子逸<br>    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同时看到那个叫森的男人脸色有些发青。他自己也有些感到不太舒服。<br>    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宇每次在他眼前出现总是如此突兀。这个他答应乐言要安慰的女孩怎么总是<br>    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突然出现呢?车厢里,她的泪水。旅馆中,她的眼神。酒吧里,她的<br>    香烟。房间里,她的身体。还有这里,她旁边的这个男人?怎么就可以出现的如此肆无忌惮呢<br>    ?他寻不到她的影子,可又处处可见她的影子。她就好象鬼魅,又好象幽灵。飘忽不定,来去<br>    无踪。仿佛就在他的身后,等他回头的时候却又故意躲藏起来。又仿佛就在眼前,可等他伸手<br>    触摸的时候,又是虚无一片。他的脑子里乱乱的。洗发水七扭八歪的倒在椅子上。<br>    <br>    她趴在男人耳边说着什么。然后男人进屋了。一会从屋里传出女人的呻吟声。小宇咯咯的笑<br>    着,别介意,男人总是喜欢看三级片。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没想到男人对自己的第一次也是<br>    那么在乎。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好象这次见面平常的要命。刘子逸把歪倒的洗发水扶起来。<br>    小宇,我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什么?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我的,看来我自作多情了。她<br>    走到他身边,你拿这些玩意干什么?这是我的工作。他的脸上有发烫的痕迹。<br>    <br>    她看着他。脸上有坏坏的笑意。她问,乐言好吗?还好,她在读书,一年后毕业。你告诉她<br>    ,我会去找她的,不要让她接近任何男人。刘子逸想问为什么你还和男人同居。但是最终还是<br>    没有问。他也看着她,乐言应该有她自己的幸福。她的眼神倔强,所以我不要让她接近男人,<br>    男人都犯贱,没个好东西。屋里的那个是,你也是。他问,那你可以给她幸福吗?是的,我可<br>    以。即使我无法给她幸福,也不会伤害到她。而男人,他们只会给女人带来灾难。小宇,你太<br>    偏激了。这是事实,你不要不承认,男人只会在做爱或者是想做爱的时候才会对女人说我爱你<br>    。她顿了顿,点上烟,没有吐烟圈。她问,你爱我吗?他沉默,她又问,回答我,你爱我吗?<br>    他说,爱这个字太重,我不会轻易说出来。她还问,我没有让你轻易说,我只让你说一次,要<br>    说清楚了,你爱我吗?是的,他的眼神坚定,小宇,我爱你。她哈哈大笑,那你是想和我做爱<br>    了?他急,小宇,男人不全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从来没想象男人是什么样子,我都是用眼睛看<br>    的,我相信我的视觉。她眨了眨眼睛,但是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爱我怎么办。被两个男人爱是很<br>    麻烦的事情。小宇,你可以选择的。我不勉强你。选择?怎么选呢?抛硬币还是抽签?我都没<br>    兴趣。我认为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不应该完全在我手里。不过我可以考验哪个男人更值得爱我,<br>    她吸了口烟,是值得爱我,而不是我爱。<br>    <br>    屋里的呻吟声停止。那个瘦男人走了出来。小宇,你把这小子的洗发水买下来就行了,为什<br>    么还要和他说这么多。森,我遇到一件麻烦事,我同时被两个男人爱着。却不知道哪个更值得<br>    来爱我。男人笑了笑,小宇,对于你我不会让步的。随便你玩什么游戏,我奉陪。他又看了看<br>    刘子逸,小子,你有什么意见!刘子逸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小宇到底要干什么。和那个瘦男人<br>    相比,他在小宇面前陌生的像个过客。<br>    <br>    小宇走到他面前,吻了他的脸庞。你从今天就住在这里了,把这些该死的洗发水扔掉。<br>    <br>    他愣在那里,看到瘦男人眼角的那道伤疤在抖动。<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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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2004 00:46:3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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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004 01:18:56 | 只看该作者
五十一 ?<br>    <br>    其实我说男人贱是有理由的。他们在追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以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把女人<br>    追到手之后又很快的厌倦。等到女人离开了又开始跟在后面说好话哄着求着她们原谅。我看的<br>    很明白,男人对太容易得到手的女人不会珍惜。所以我从来不会可怜男人。我会想方设法的这<br>    么他们。然后让他们在痛苦中爱上我,对我欲罢不能。<br>    <br>    人们对快乐记忆总是短暂的,只有疼痛才可以持续长久。<br>    所以我不让乐言去接近男人。我在EMAIL里对她说,远离男人就是贴近幸福。<br>    <br>    不过我知道,一个女人终归是要有个男人的。所以我要给乐言挑一个好男人。可以生生世世<br>    爱她,在我找到这个男人之前,我不会让任何男人靠近她。在找到这个男人之前,她是我的。<br>    没有人可以抢走,除非我放弃。我就是如此霸道。霸道的不可理喻。<br>    <br>    我本来以为身边可以睡着两个男人。我随便和谁做爱都可以。因为森的身边可以睡着两个女<br>    人。所以我认为我也可以这样牛B一次。但是不行,当天晚上那个穿着白衬衣的英俊男人就离<br>    开了。原因是他无法忍受我和森狂热的亲吻和抚摸。他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我发现男人要比<br>    女人脆弱的多。他无法容忍和自己上过床的女人又和其他男人亲吻。而我就行,我就可以看着<br>    森和其他女人做爱,然后在旁边笑女人身上的赘肉太多。<br>    <br>    我对森说,他的贞操给了我,我的贞操给了你。其实我应该把这两句话的顺序颠倒一下说的<br>    。但是我没有。我想要告诉森的是一个英俊但不性感的男人把初夜给了我,仅此而已。所以我<br>    并不那么在乎语序,可以说是根本就不在乎。森更加狂野的吻我捏我。我知道他吃醋了。心里<br>    酸酸的。我喜欢看男人吃醋的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可我从来不吃森的醋。也许我并不爱他<br>    。我爱的是乐言。我不能容忍男人靠近她,爱她。伤害她。所以对于我和白衬衣的那一晚,我<br>    并不感到不安。即使当时乐言并没有忘记他,即使他们还在爱恋中。我只能说我拯救了乐言。<br>    爱是自私的,又是霸道的。<br>    <br>    森又开始演出。我又开始写作。我终于可以不按照那些垃圾报刊杂志的要求自由写作了。这<br>    让我感到快乐。只要最大限度的保持自由,我就是快乐的。我在电脑前肆无忌惮的敲打。我文<br>    字中的女子也像我一样的无所顾忌胆大妄为。但却时常感到孤独。她找一个又一个男人派遣着<br>    孤独,但最终还是死了。人在孤独中不可能活的长久。死亡是她最好的归宿。她身边的男人一<br>    个个的离开。床单上的温热渐渐冷却。她句的自己不再留恋这个世界,服毒自杀。其实她已经<br>    有了身孕。但是她并不知道。如果当时有人在她身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不会死,但<br>    是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她痛苦的死在无数男人睡过的床上,张大着眼睛。面孔扭曲。<br>    <br>    我MAIL告诉乐言,我用文字把一个孤独的女人杀死了。请你不要哭泣,因为这是宿命,我们<br>    无力改变。只有面对。用文字杀人是快乐的,没有鲜血和挣扎。只几行字,那个女人就死了。<br>    文字是最尖锐的武器。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也许终有一天,我会在文字中死去。<br>    <br>    森不在家的时候我会把白衬衣叫过来,但是不会和他做爱。我简直没有见过如此任性的男人<br>    。他还在做着洗发水的弱智工作。我让他不要做了,到森演出的迪厅打杂拿小费都比他一个月<br>    的工资高。或者可以去做鸭,年轻英俊肾上腺激素旺盛最讨老女人喜欢。他既不接受也不决绝<br>    ,我拿他没办法,就问,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做下去?他一本正经又严肃的看着我的眼<br>    睛,小宇,人都要一步步的从最低点做起,积累着经验,不断的学习知识充实自己,我将来的<br>    理想是开一间酒吧。但目前看来,开酒吧太不现实,我只能一点点的努力,奋斗。我疑惑的盯<br>    着他,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说教式的谈话,无聊的好象牧师布道。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br>    你对我说话?你们这些大学生八成是学傻了,现在这个社会早就不流行什么脚踏实地之类的。<br>    有多少走捷径发大财的?人家还不一样过的滋润,理想也全部实现了?你好不好转转脑子,别<br>    闷着头走到黑。真他妈的傻B。再说了,现在男人没有钱就不会有女人。<br>    他的眼神还是严肃,森有钱吗?废话,当然有钱了。没钱能住这么大的房子?那他老了呢。<br>    不可能在迪厅唱一辈子。老了?那是八辈子以后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他老了我才不会睡在他<br>    身边。你没说吧,人活着就不要想太多,把每一天当作世界末日一样的生活,你会觉得很有意<br>    思。他摸了摸我的头发,真搞不懂你。我点上烟,又给他一支,其实我很简单,就是因为太简<br>    单了,所以才会把很多男人弄糊涂。<br>    <br>    他抽烟,不说话。我们经常会陷入这样的沉默中。好象第一次在车厢里相遇。两个人彼此面对面抽烟,坐着。看着对方。直到离开。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他先爱上乐言,然后又爱上我。就那么轻易的和乐言分手。我对这样的男人一贯不屑。他甚至比不上森,森爱一个女人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那么简单的就见异思迁。我问他,你接下来会爱上哪个女人?他看着我,小宇,你不要那么不认真好不好。我没有不认真,其实你爱上谁都和我没关系。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根本就不会爱上男人。小宇!不过,我打断他,我可以接受男人爱上我。这并不会干涉到我的生活。他说,你不可以一辈子这样生活的。一辈子的事情谁知道那么多?我狠狠的吸着烟,你不要老说什么一辈子一辈子,也许一辈子只有三十年或者不到三十年的时间,一辈子并不是那么长久的,活到五十岁我还没死的话我就会自杀。他拉着我的手,小宇,跟我走好吗。离开那个森,他不会给你幸福。我笑,但是他会给我钱,给我足够的钱供我挥霍,当一个人没有幸福的时候,就一定要有钱。幸福和钱必须有一样属于你,你才会生活的好。他的手攥的更紧,捏的我有些疼,但是我没有挣脱开,我喜欢这种隐约的疼痛的感觉。他说,小宇,你为什么总是让人担心。你不必担心我,任何人都不必担心我。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也看到了,我衣食无忧,只是偶尔感到孤独。想过未来吗?想过,未来就是我写的电影在各大城市放映。那你呢?我?我忽然无法回答,我从来就没想过以后的归宿。一个家,一个男人,一个孩子。这些我想要的似乎都不会属于我,人不可以太贪心。虽然我是如此渴望一家三口的生活,但却无法得到。我的血液里有狂躁疯狂的因子,是不属于家的,我不会让家变的宁静。我有好逸恶劳的劣根性,我不会去拼搏奋斗,那样太累,我不愿意让自己活的累。所以我至今没有工作一直寄生在森的身边。但我知道男人是不可靠的,终有一天他会对我感到厌烦,然后毫不留情的赶我走。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他们都会对女人厌烦,我只能流浪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等到他们厌倦我的时候然后离开。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非常无能的生活方式。<br>    <br>    我对他说,等我写完电影,上映之后,我就会有钱,然后我就会让男人寄生在我身上。我厌倦他们的时候就会把他们赶走。男人会对女人厌倦,女人同样也会对男人厌倦。只有乐言不会厌烦我。她会包容我,容忍我的一切恶习,不会逼着我去改正。那些男人总是企图改变我。他们很自私,总是要把我改造成他们理想中的女人。而这些对我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包括你,你也让我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你凭什么干涉我?他说,男人只有关心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这样。不是这样的,我反驳他,如果男人爱一个女人,就会包容她的一切缺点。男人是自私的,他们不想让别人说他的女人不好,所以他要让他的女人变的完美。<br>    <br>    他说,小宇,你总是这样倔强。我不会让你改变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过的更好。<br>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同样是倔强的。我喜欢男人倔强一些,强硬一些,粗暴一些,狂野一些。<br>    森具备了这些,所以我待在他的身边。<br>    他又说,小宇,你知道吗,我又怕你哪天突然消失,我根本无法知道你在哪里,然后又突然的出现。你不要这样突然的来突然的走,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突然。<br>    我笑了笑,发现这个英俊的男人很可爱。也许是个好男人,比森善良比森负责。但是我还是无法对他产生一点感觉,他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能给我带来安慰。但是不能永远生活在床上。<br>    <br>    这让我感到无奈。<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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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004 01:23:51 | 只看该作者
五十二<br>    <br>    大学的最后一年,乐言感到了繁忙和迷惑。毕业前的繁忙。毕业后的迷惑。校园里充满了浓<br>    浓的离别的气息。最伤感的要属一对对情侣在事业前途的考验下分道扬镳。这让乐言感到心痛<br>    ,难道爱情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她有些庆幸和刘子逸早早的分手,不然她一定会哭的很凶。和<br>    刘子逸分手后,乐言拒绝了所有男孩子的鲜花和情书。她相信残心的话,远离男人就是贴近幸<br>    福。她是那么的相信她,就好象相信刘子逸那样。<br>    <br>    但是乐言终究没有躲过程鹰的臂膀。这个眼睛犀利的精干男人。校门口出现那辆白色的轿车<br>    。乐言想躲都躲不了。她没有告诉残心。她知道残心知道后一定会生气。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跑<br>    到她身边。她和残心EMAL交流仅限于学校里的生活,就连刘子逸她都很少提起。她了解残心的<br>    性格,她不想伤害到她。她在等着她,一直在苦苦的等。等待的日子变的枯燥焦虑。程鹰就是<br>    在这个时间闯进来的。他给乐言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他把她带到光阴的故事,和她坐在角<br>    落里喝咖啡。他告诉她他的故事,告诉她为了一个他爱的女孩他放弃了很多终于开了一间咖啡<br>    厅,女孩给咖啡厅起了一个名字,光阴的故事。然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他再见到她的时候<br>    ,她已经结婚。她淡淡的笑容让他心碎。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消失,他问她生活的好不好,她说<br>    好。然后那个普通的男人走过来,挽着她的手离开。很久很久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然后就得到<br>    了她的死讯,血癌。<br>    <br>    他在给她讲光阴的故事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桌子上的咖啡。他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br>    ,不曾分开。他告诉乐言,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这样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他说她的手很软<br>    很滑好象丝缎。乐言看着他,他的眼睛不再犀利,里面有水在流动,眼神清澈。乐言不小心碰<br>    到了他的手,冰冷的。和刘子逸的手不一样。他拿出照片给她看,照片上是他们的合影。他用<br>    胳膊揽着她,她淡淡的笑容,很美。他说,美丽的生命总是短暂。好象烟花。他说只有死亡才<br>    可以一辈子记住一个人,要让一个人记住,死亡是最好的方式。乐言说,她也会记住你的。他<br>    说,她是爱我的,她的爱是一种及至。乐言有些不理解,她认为要爱一个人就要好好的活下去<br>    。但是她没有多问,她不想提起他的伤心事。<br>    <br>    咖啡凉了。又换了两杯。他拿出一支香烟,墨绿色的包装深沉忧郁,好象他的眼睛。乐言的<br>    心有些颤动,她终于明白了光阴的故事。这个美丽的名字背后却有如此凄美的爱情。她问他以<br>    后的生活,他抬起眼睛看她,咖啡的热气夹杂着烟雾让他的眼睛变的迷离模糊。他告诉乐言,<br>    今天是她的祭日。他想在这一天找个女孩听他和她的故事。<br>    <br>    他开车把乐言带到了她的墓前,他跪下去,放上一束百合。他站起来的时候泪眼婆娑。他说<br>    她不喜欢玫瑰喜欢百合。她说玫瑰太张扬太狂热,百合可以给她带去宁静。所以他只送她百合<br>    。他说,今天是我送给她的第一百束百合。他看着乐言,你知道吗,她对我说,当送到一百束<br>    的时候,她就会嫁给我。乐言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样干净的笑容,那样清秀的脸庞。他<br>    又跪下去,摸着照片上的脸庞。他的手在抖动。一下一下的颤抖着。他说,乐言,我的心很疼<br>    。我知道。乐言蹲下,百合花在风中颤动。他站起来,走吧。<br>    <br>    原来男人的爱可以如此深沉。<br>    乐言在车上问他,如果女孩还活着,你还会这样对她念念不忘吗?他回答,不会的。所以她<br>    的爱是一种及至。她让我永远永远的记住她。她让我永远永远的爱着他。乐言又问,那你想忘<br>    记她吗。我想,我很想忘记她,我不可以总是活在对她的思念中。这种思念没有尽头。我不可<br>    以总是期待她回来,这种期待是一种空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br>    <br>    车子飞快的跑着,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在颤抖。乐言说,停车,你不能这样开车。车子忽然<br>    停住。乐言的身子震了一下。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她从墨绿色的包装里抽出一支烟,点燃<br>    。她说,这是我抽的第二支烟。他惊讶的看她,为什么抽烟。她说,是替你抽的,抽烟可以带<br>    来安慰。他俯过来抱住她,他的怀抱像刘子逸的一样宽阔,却并不温暖,乐言感到彻骨的寒冷<br>    。冷的没有力气挣脱。长长的一截烟灰跌落。然后他松开她,继续开车。<br>    <br>    这是她和程鹰的唯一一次拥抱。没有亲吻和抚摸,只是拥抱。冷的彻骨的拥抱。周末的时候<br>    乐言会到光阴的故事去喝咖啡,他偶尔出现,朝乐言笑笑,眼神还是犀利。有几次他拿出钱包<br>    ,乐言看到女孩的照片还放在里面,他会看到照片上淡淡的笑容。他忘不了她,她的爱真的是<br>    一种及至。<br>    <br>    乐言发EMAIL给残心,告诉她光阴的故事。残心在回信里说,男人很贱,只有死亡才会让他永<br>    远记住一个女人。要真的让一个男人永久的去爱你,只有死。所以,乐言,你不可以对男人动<br>    真情的,他们会给你带来灾难。你要毕业了是吗。等我,我会去找你,我会给你全部,包括会<br>    给你一个好男人,不自私的男人。可以生生世世爱你的男人,但不会永远记得你,却会永远爱<br>    你。<br>    <br>    毕业前夕,乐言收到残心寄来的一封信。信封里是一片残缺的百合花花瓣。信中只有一句话<br>    ,美丽的花朵只会凋零。只有残缺才会永远。乐言把残心的《在劫难逃》打印出来,订好,把<br>    那片百合花花瓣夹在里面。花瓣夹在残心描写死亡的那段文字中。<br>    <br>    她安静的躺在白色洁净的床单上,被刚刚离去的男人的不再温暖的体温包围着。床单上有做<br>    爱留下的折痕。她躺在那里,身上撒满了百合花的花瓣,这寂寞的花朵陪着她孤独的死去。花<br>    瓣覆盖在她痛苦扭曲的脸上。她的眼睛不再美丽,放大的瞳孔里满是孤寂。死亡的快感给她安<br>    慰。她在死亡的那一刻,终于得到安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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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004 01:36:04 | 只看该作者
五十三<br>    <br>    连续几个晚上写不出一个字让我痛苦不堪。我在黑暗中来回的走动。把床头的那盏灯打开关<br>    掉来回折腾。我边听摇滚边喝啤酒,喝完一瓶啤酒然后抽一支烟。炎热的夏日夜晚让我烦躁。<br>    我关掉音箱,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脸,镜子里的我面目全非,头发凌乱,眼圈发黑。我知道我<br>    该休息了,但是我真的无法入眠。可又写不出一个字,森在演出,我找不到可以和我喝酒抽烟<br>    做爱的人。我又一次感到孤独。我站在淋浴底下,用冷水冲着自己的身体。我不喜欢屋子里面<br>    开着空调。空调的冷气让我不舒服。我喜欢自然的冷或者自然的热。空调带来的温度不真实。<br>    <br>    我想去找森,可我又不想出门。非常懒,幻想着森可以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高高的举起来<br>    ,然后我在空中尖叫。发出刺耳的声音。或者我可以去找南瓜。去感谢他在我离开的时候给我<br>    很多钱让我度日。然后在那个骷髅女人面前疯狂的吻他。那个骷髅女人不会再撕我的衣服,因<br>    为我不会再穿她的睡衣。可我就是懒,不想主动去见任何人。我有些无聊,拿出一张碟塞进V<br>    CD,没有从头看起,我知道我没耐心。随便按了个时间从半截开始看。盗版碟非常不清晰,画<br>    面粗糙,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光着身子,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性别。对白和画面根本就无法吻合起<br>    来。我不知道上面演了些什么,只听见男演员在说什么给我一次机会。我猜测是他和其他女人<br>    有了一夜情或者婚外恋被他老婆发现了。然后又开始孙子一样的乞求他老婆原谅。男人都他妈<br>    的的犯贱,敢做不敢当。如果我哪天结婚的话,他在外面搞女人,我就在外面搞男人,他搞一<br>    个我搞十个。我不会和其他女人那样哭的死去活来。这样只会让男人更加变本加厉。我会搞遍<br>    他身旁的所有的哥们。然后告诉他你接近性无能。这个想法让我开心。我拿起空酒瓶朝VCD砸<br>    去,瓶子破了,VCD没事。我把碎玻璃踢到一边,然后把碟子从VCD里拿出来。我依旧无聊。想<br>    给那个叫什么逸的打半夜骚扰电话。可我又一时找不到他的手机号码。很郁闷,无处发泄。<br>    <br>    终于挨到凌晨,森回来了。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小宇,你又发什么疯。我无聊,没事情可做<br>    ,也写不出一个字。你让我怎么办,我想把VCD砸坏,谁知道酒瓶那么没用。或者说你买的VC<br>    D质量太好了。不过碟子却烂的吓人,你下次买半盗版的就好,不要买那么纯正的盗版碟行不<br>    行。我都分不清画面上人物的性别。森揉了揉我的头发,走,一起洗个鸳鸯浴。森是最了解我<br>    的男人,知道我在什么时间需要什么。在这一点上他是聪明的。<br>    <br>    我和森在冷水中做爱。他把我顶在白色的墙壁上。对面的镜子中出现我们做爱的场面,我觉<br>    得挺变态的,就按了一下墙上的电灯开关。森说,怎么了,不喜欢开灯吗?我被冷水打的睁不<br>    开眼睛。我一边紧紧的抱住森一边说,你把镜子砸了我就开灯。森嘿嘿的笑着,用力抽动。我<br>    感觉我要死了。我想起那个被我用文字杀死的女人。她和男人做爱之后自杀。那个男人一定没<br>    有给她带来快乐。为了这样的男人去死有些不值得。我想改一下情节,让她在快乐中死去,但<br>    我又没有修改的习惯。所以只能这样了。我为那个女人感到可怜,相比之下我幸福的让人嫉妒<br>    。<br>    <br>    森给我擦干身体。他说,小宇,我有感觉,你还会离开我。我说,你不会告诉我你又开始吸<br>    毒了吧,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我没什么耐心整天靠在你身上给你戒毒,你再吸的话就吸死<br>    好了。森穿上衣服,我不会再去吸毒,吸毒这玩意并不好玩。我只是觉得你又会离开。是不是<br>    这样?你怎么感觉的,我离开你之后去干吗?森有些认真的看着我,你会去找那个卖洗发水的<br>    小子。哈,你原来再吃醋!你说什么都好,反正我觉得你会去找他。要是不是呢?我如果说我<br>    要去找一个女人你会怎么样。森更加认真的看我,小宇,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的是女人。怎么说<br>    呢,我走出浴室,点上一支烟,我喜欢和男人做爱,和女人谈爱。你从来就没爱过任何男人?<br>    怎么了,不行吗?森像受了打击似的倒在床上,小宇,那你为什么还要再回来找我要帮我戒毒<br>    ?森的这个样子让我好笑,我想和你做爱行不行,我喜欢和你做爱行不行。森猛的从床上跳起<br>    来,你帮我戒毒就是因为这个?<br>    <br>    我不说话,使劲的想。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我爱这个男人。不可能,我怎么会爱<br>    上一个犯贱的男人。绝对不可能。难道是为了一时的情欲?也不可能,情欲不可能让我付出这<br>    么多这么辛苦的帮一个男人戒毒。那是因为什么?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思考,我讨厌花费脑细<br>    胞去想一些根本没有结果没有意义的事情。我被森问的心烦,我不知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br>    想。森还是穷追不舍,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穷小子了。他能给你什么?你别发神经好不好,<br>    我爱上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森掰过我的身子,用眼角的那道伤疤狠很的盯着我看<br>    ,小宇,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也要明白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不爱呢?那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爱<br>    上我。如果爱呢?那我可以想办法让你更爱我。<br>    <br>    我终于笑了,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男人。你以为你是谁,说让我爱上就让我爱上。爱<br>    一个那么简单的话就没有那么多因为失恋自杀的人了,那个台湾的言情大姐琼瑶不早八辈子贫<br>    困而死了?他妈的寺庙还不早关门了!但是森没笑,小宇,你一定要告诉我,只告诉我一次,<br>    你到底爱没爱过我。森终于妥协了一点,把爱不爱变成了爱没爱过。这又是一个需要思考和回<br>    忆的问题,我搓着头发想了半天,爱过,应该是爱过。什么时候?我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了<br>    ,在我第一次和你做爱的时候。那现在呢?不爱了。为什么?因为男人没有值得我爱的。我狠<br>    狠的撇下一句话然后倒在床上开始睡觉。<br>    <br>    森感觉的对,我又要离开他了。因为我答应乐言在她毕业后我会去找她。我并没有答应森永<br>    远留在他身边。我习惯了在他最爱我的时候离开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这样可以让他知道<br>    我在他心中的分量。可以让他知道他离不开我我可以离开他。可以让他知道我在男人面前永远<br>    都是胜利者。不过我并没有考虑好走的时候会不会告诉那个穷小子。也许应该和他说一声,他<br>    看起来有些可怜,我不太忍心伤害一个可怜的男人。我是善良的。我可以在身上只有10块钱的<br>    时候给路边的乞丐5块,然后用剩下的5块钱买烟。我一直都觉得善良的人在死后可以升入天堂<br>    。那里有我的母亲,她是如此善良,我一定要和她相聚。我一定要亲手给她那根木棍和布袋。<br>    我一定要。<br>    <br>    我决定离开。我不会告诉森,但会告诉白衬衣。我对他说,我要去找乐言。他说,小宇,我<br>    和你一起去。不必了我想。我决定一个人去找她。我答应她在她毕业后我会找她的,我答应过<br>    的事情就会做到。那你还回来吗?乐言会回来吗?我想了想,最终对他说,我不知道。他看着<br>    我,眼睛明亮,那我怎么可以找到你?我笑,我不喜欢让人找,我喜欢找人。他眨着眼睛,我<br>    发现他的睫毛很长,眼睛很漂亮,知道我的手机号吗?我知道,但是我记不住。你把它用笔记<br>    下来。但我也许就会丢掉。小宇,你不要把它丢掉。我在火车上接到过你的电话,那十一个数<br>    字对你是有用的,你不要那它弄丢。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像在火车上那样划着,然后撕下<br>    来给我,塞到我的手里。我瞥了一眼那张纸条,十一个阿拉伯数字和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我<br>    说,谢谢。你的名字为什么那么难记,我总是记不住。像森就不一样,他的名字很简单,很容<br>    易被记得。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小宇,该记得的时候总会记得的。<br>    <br>    他送我上火车。看我走进候车厅。我没有回头看他,我知道,他一定会看着我。<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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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004 01:49:34 | 只看该作者
五十四 <br>    <br>    一次半途夭折的爱情伴随着如白水流淌一样平淡的日子,乐言的大学生活走到了终点。她一<br>    个人在校园,操场,林荫道上走着。有一些回忆,有一些爱,有一些痛。她无法抛弃掉,只有<br>    尘封起来。<br>    <br>    最后,再看一眼这大学校园。再看一眼校园上空的蓝天。再想一次刘子逸。她决定以后再也<br>    不看了,再也不想了。她走出校园,忍住,不回头。提着行囊。一个人走在济南干燥闷热的空<br>    气里。身上粘着细细的汗珠。脸上也是。乐言舔了一下嘴唇周围的皮肤,咸咸的,好象泪水的<br>    味道。她买了一瓶水,边走边喝。有些无所适从的走,没有什么目的。街边的音像店里飘出《<br>    忘忧草》的歌声。她站住,听了一会,然后又开始走。她想自己变成一棵忘忧草。像歌词里唱<br>    的那样,忘了就好,梦里知多少。她多想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醒来<br>    的一瞬间化为乌有,那样多好,多好。<br>    <br>    刘子逸,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残心,她又在哪里,又会在做什么。他们会在一起吗,<br>    在海边看海,或者在饭馆里吃饭,还是在咖啡厅里喝着什么。她累了,买份报纸铺在路边的台<br>    阶上,然后坐下。她问自己,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对妈妈撒谎自己已经找到了工作。为什么<br>    要撒谎呢。残心为什么还没有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地方去,为什么会坐在马路边喝<br>    水看行人。为什么要这样。乐言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心里空荡荡的,身体失去了重量的感<br>    觉。她想给刘子逸打电话,想找个人说说话。耳边想有个声音对她说着什么,随便说着什么就<br>    好。她说,子逸,我是乐言。那边说,我知道。你和小宇一起吗?她摇头,没有啊,残心没有<br>    过来,你现在在哪里。我还在青岛,我送小宇上了火车,她应该快到了吧。乐言的心一下子变<br>    的塌实起来,你还好吗。还好,你有什么打算。乐言笑,不知道,见到残心再说吧,她应该快<br>    到了,我去火车站接她,她一定不会记得我的电话,而我现在也不在学校。好的,他的声音传<br>    过来,有些潮湿的气息。她想他也许正在海边。<br>    <br>    火车站人山人海。现在正好是放假期间,坐车高峰。乐言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可以勉强<br>    看见从检票口出来的人群。她猜想着残心会以什么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双手空空的,左手指间<br>    夹着一支白色的香烟。那支香烟一定是她刚刚点燃的,她一下火车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抽烟。<br>    也许会比上次来的时候黑一些。瘦一些。眼睛还是明亮的肆无忌惮。心里有了期待,乐言觉得<br>    不再那么无所适从。残心仿佛她生活里某个时段的支撑点。非常渺小但是很重要,不可或缺。<br>    <br>    她看到她了。在人群里使劲的往外钻,身上是大大的半袖汗衫,袖子被挽到了肩膀上,她看<br>    不清楚胳膊上的伤痕。她穿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左手果然夹着烟。没有提任何行李。她也<br>    看到她,飞快的朝她奔跑,闯过一两辆自行车,飞快的跑,然后狠狠的抱住了她,狠狠的抱着<br>    她。她感到残心的怀抱很安全,虽然没有刘子逸的宽阔,但是却真实,让她实实在在的感觉到<br>    怀抱的存在,不会轻易的抛下她不管,不会突然的消失不见。她感觉到残心身上的肋骨一根根<br>    的咯着她,细细的,硬硬的。深深的嵌在她的皮肤里。残心松开手,使劲抽了几口烟,然后用<br>    拇指和中指把烟蒂弹的远远的。乐言,你怎么会在这里接我。残心笑着,眼神清澈笑容干净。<br>    她接过乐言手里的提包。这么重你提着它干吗?乐言说,我们毕业了,不提着难道给学校啊。<br>    扔了得了,残心做了一个丢东西的动作,我告诉你在你毕业的时候我会过来找你的,我没给你<br>    打电话,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走,所以我就直接来了,但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接我是真的。乐言<br>    看她有些吃力的提着行李,想接过来,但是被残心躲开了。乐言说,先找个地方安身吧,要不<br>    今天晚上会睡大马路。我刚才给子逸打电话,他告诉我送你上的火车,所以我就过来了。残心<br>    挑了一块树阴,把提包放下,坐在上面。乐言站着看她。周围不会有人注意到燥热的空气里的<br>    两个女孩。一个来自那条长长的铁轨,在中秋夜里逃到了青岛,浑身伤痕的在写一部电影。一<br>    个是刚从校园里出来的大学生,有着幸福的家庭和美丽的容颜。她们相遇了,在济南飘着尘土<br>    的空气里静止着。没有人知道她们接下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她们各自的心里在想<br>    着什么。<br>    <br>    残心站起来,乐言,先找个旅馆。我累了。把行李放下然后我们去吃饭。乐言看着她细瘦的<br>    胳膊上一道道伤口。她把残心的袖子放下来,遮住了上臂,她的胳膊在宽大的袖口下显得更加<br>    细瘦。好象一折就会断掉。在饭店里叫了几个菜,然后随便订了一个双人间。乐言说,残心,<br>    我还没有找到工作,但是我却和妈妈撒谎说我被一家公司录用了,所以我没回家。残心递给她<br>    筷子,没什么的,我一直都没有工作,一样生活。先吃饭。乐言发现残心用左手拿筷子。也用<br>    左手拿烟。乐言是没有什么胃口的,她看着残心大口大口的吃着。饿急的样子。吃完饭后残心<br>    拿出烟,点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乐言,你知道吗,我睡觉的时候习惯抱着枕头,不然我睡<br>    不着。我头底下可以没有枕头,但是怀里必须有。乐言看着她,她的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乐<br>    言说,残心,我挺烦的。怕找不到工作。乐言!她继续抽烟,不要老说工作工作的,你怕没有<br>    钱吃饭吗?这个放心,我现在有大把的钱供我们挥霍,不要急着找工作,慢慢来。不是的,乐<br>    言小声说,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找份工作,这样才算是生活。残心忽然笑,你知道那个叫什么<br>    逸的做什么吗?他正在做那些该死的恶心的洗发水,上门推销,那天他忽然就敲开了森的房门<br>    ,我们就这样遇到了。我可不希望你也像他一样去敲陌生男人的房门。我宁愿把你整天锁在屋<br>    里我也不会让你去做这样的工作。残心,工作有好多种的,我可以选择。等过一段时间吧,现<br>    在全是大学毕业生找工作,竞争挺激烈的。乐言,除了什么什么逸,你有没有再接触过其他男<br>    人。乐言一愣,她看到残心的眼睛变的晶莹,她说,没有,再没有了。她没有告诉残心程鹰,<br>    她只给残心讲了那个光阴的故事。故事里的男人用他代替,没有名字。残心也没有继续问,她<br>    说,乐言,你想要个男人吗?现在?是的。现在不想。那以后会想吗。我想会的,毕竟是要结<br>    婚的,不是吗。是。残心喃喃的说,然后又笑,如果我爱上你了怎么办?乐言看着她,分不清<br>    楚这是不是玩笑。她又想起残心的那个拥抱,身上莫名的燥热。残心接着说,谁让我在这样的<br>    时间遇到了你。不管遇到谁,在这样的时间里,我都会去爱上他。遇到男人爱男人,遇到女人<br>    爱女人。遇到一只猫,也会爱上它的。可惜我遇到的不是男人也不是猫,而是你。<br>    <br>    很多事情很多人,在一些注定的时间里碰撞到一起,就会发生些什么。<br>    乐言,坐过来好吗。乐言真的坐过去了。残心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然后又把<br>    她的手展开。残心说,乐言,你有一场劫难,你的手上写着,你看到这条线了吗。乐言低下头<br>    ,看到自己的掌心上有一条细细的短短的有点凌乱的纹路。残心接着说,不过很快就会过去,<br>    你以后的生活会很幸福,真的。乐言问,这条纹路是你吗,残心。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br>    是。这条纹路只代表了时间,谁在这个时间里走上了这条纹路,谁就会和你一起来遭遇这场劫<br>    难。乐言,你希望谁会走到这条纹路上?她抬起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希望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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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004 01:58:23 | 只看该作者
五十五<br>    <br>    我实在是无法适应这个气候干燥的城市。更无法喜欢上它。我和乐言租了一间套一的房子。<br>    里面有空调,房价适中。济南的消费还是要比青岛低一些的。我被热的没有办法,虽然极度厌<br>    恶空调里散发的不真实的冷气,但却也接受了。我和乐言整天闷在屋子里。不敢出去。我怕被<br>    太阳烤焦。花了三千多块钱组装了一台电脑。我要写作,电脑是必须要有的。写作已经接近尾<br>    声,我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再一次灵感凝滞。我不知道该给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在我极度厌烦<br>    的时候乐言在我旁边什么话也不说,她知道这个时候我不想听任何语言,也不想发出任何声音<br>    。我抽烟喝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乐言就在椅子上坐着看我犯病。或者去逗鱼缸里的金鱼。总<br>    之她不会干扰到我,也不会阻止我抽烟喝酒。但是她不让我伤害自己,她会在香烟快熄灭的时<br>    候从我的手里夺走,然后捻灭在烟灰缸里。我抽烟的时候她离我很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br>    看。一只手拉着我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她怕我犯神经又在用烟头烫自己。她说可以容忍<br>    我用任何方式发泄,就是不能再伤害自己。可我并不觉得在胳膊上烫一下会造成什么伤害。但<br>    是乐言却阻止我这样做。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吵过架,她总是用泪水战胜我,一次又一次,泪水<br>    对我而言,是致命的武器。我最终妥协了,答应她不再伤害自己。可她依旧在我抽烟的时候直<br>    勾勾的盯着我。眼神像是在监视。<br>    <br>    我的生活极其没有规律。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也分不清楚月份日期。想写字的时候就一个劲<br>    的连续几个小时不离开电脑,感觉浑身湿漉漉的,仿佛从海底钻上来。写字会让一个人变的潮<br>    湿。深夜的时候肚子饿,打电话叫楼下的外卖。乐言会在这个时候从床上起来,睁开睡意朦胧<br>    的眼睛,在电脑前看完我的字,陪我一起吃夜宵。她是我的第一个读者,把WORD文档里的每一<br>    个错别字改正。然后告诉我她喜欢哪一段文字或者哪几个人。我说他们最终都会消失不见。我<br>    看见乐言的眼里湿漉漉的,就哄着她说我刚才是胡说的,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在说这句话的时<br>    候我心里却在琢磨写结局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到网吧。网吧里的结局和乐言看到的结局应该是不<br>    一样的。吃完饭我会和乐言一起睡觉。我搂着她,把怀里的枕头踢走。我们头靠着头,脸帖着<br>    脸,我听到她的呼吸声,平静的,柔和的。有时候会有吻她的冲动,但是不愿打扰她的美梦,<br>    就把吻改成了看。看着黑暗中沉睡的女子,安静的闭着眼睛,睫毛黑黑的,长长的。肌肤晶莹<br>    剔透。头发瀑布一样倾泄,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乌黑发亮柔软。又摸了摸我的头发,干燥凌乱<br>    。我患上了耳鸣的毛病,不知道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还是没有规律的写作生活造成的。总之耳<br>    鸣总是在困扰着我。一到入眠的时间,周围一片寂静的时候,耳边就嗡嗡的响,一直响一直响<br>    。这严重影响到了我的休息。这个时候我就会把脸埋进乐言的黑发里,黑发掩住我的耳朵,听<br>    到的是乐言微弱的呼吸声,我就可以渐渐入睡。醒来的时候发现乐言在看我,她会给我一个甜<br>    蜜的早安吻,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一下,我发现我的胳膊不曾离开她的身体。我说,乐言,<br>    你早就醒来了是吗。她说是的。我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起床呢。她回答说不想把你惊醒,我知道<br>    你喜欢搂着我,所以就等你醒来再起床。我问她时间,如果不到中午,就会在床上温存一会,<br>    中午之前我是不起床的。在接近中午的时候会打电话叫外卖。我和乐言都不会做饭,虽然饭店<br>    的菜已经吃腻,但是没有办法。乐言说她决定学习做饭。她说老是在外面买着吃太贵了,她告<br>    诉我要节省。<br>    <br>    她真的去买了一本食谱,边学边做。每次做好都是我最先勇敢的去品尝。然后在痛苦的表情<br>    下把饭菜使劲的吞进肚子,又喝大量的水。乐言就会在旁边笑。笑完之后又哭,哭着说自己没<br>    用,连饭都做不好。这个时候我会给她擦干眼泪,把碟子里的菜全部吃个精光。抹着嘴巴说比<br>    上次做的好吃多了。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中,乐言终于做得了一手好菜。我们每天不<br>    必花很多钱去叫外卖。傍晚的时候会一起到菜市场买菜,当然是乐言买,我负责提。有很多菜<br>    我只知道很好吃,却叫不出名字。我喜欢看乐言做饭的样子,也喜欢油烟的味道。我记得和森<br>    在一起的时候会买很多菜,在锅里把油烧开,然后把菜全部倒进去,听着蔬菜在油里爆炸的声<br>    音。我喜欢的,仅仅是那种声音罢了。森会揉着我的头发说我是败家子。然后把锅里的菜全部<br>    倒进垃圾箱。那个时候我没有告诉森,其实我只是想家了,想家的感觉,那里有油烟的气息。<br>    <br>    天气凉快一些的时候,乐言找了一份工作。很体面的,用时髦的词说就是白领。她在一家大<br>    的合资企业里做秘书。尽管我对白领一贯没什么好印象,却也为乐言的这份工作庆祝了一番。<br>    我们在一家西餐厅吃了晚饭。乐言要求我送她一束花,想来想去我给了她一枝百合。只有一枝<br>    。我也只会送她这一枝,我一直很固执的坚持着唯一的就是最好的观点。泛滥的花朵迟早会凋<br>    零。而那唯一的一枝百合,却会在乐言的心里烙下印痕。永远的无法消失。好象我身上的伤口<br>    。那天晚上,我想和乐言做爱,但是我做不到。我们只能给彼此亲吻和抚摸。无法做爱。这种<br>    感情才是最纯洁的,不搀杂任何的性爱在里面。我们的身体保持独立和完整,都是属于自己的<br>    ,而我们的心,却早已交给了对方。心灵的交融会比身体的交融高尚许多。男人是如此的龌龊<br>    和犯贱。他们只能在得到女人的身体之后才会考虑要不要她的心。而我和乐言不会,我们永远<br>    无法得到彼此的身体,唯一连接我们的,只有两颗年轻的心。火热的心。一颗支离破碎,残缺<br>    不全。一颗纯真鲜红,柔和温暖。<br>    <br>    我在黑暗中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除了唇。床头上插着那枝百合。在夜色中孤独的绽开。她<br>    抱着我,我也抱着她。她问我,为什么不和我接吻。我绕过她的嘴唇。吻着她的眼睛,我说,<br>    那不是该我吻的肌肤。你不吻还有谁会吻呢。总有人会吻你的,乐言,但那个人不会是我。为<br>    什么。不为什么。她抚摸着我,残心,你为什么浑身伤痕。总有人会打我,除了你。是的,我<br>    不会打你,我只会吻你,爱你,不会打你。乐言,你真好。残心,你会离开我吗。会的。为什<br>    么要离开我。我不会在任何人身边做永久的停留。既然要离开,为什么还来找我。因为,你手<br>    上那道纹路。<br>    <br>    我打开床头的那盏昏黄的灯。把右手展开。乐言,你看着我的手,你看到了吗,有一条线,<br>    乱糟糟的这条,它切断了我的生命线,一直延伸下去,在手掌的最底部消失。乐言点头,我看<br>    到了,但这能说明什么呢。我笑,这说明我的生命在中途的时候会被切断,被狠狠的切断,所<br>    以我必须离开你。我不要你陪着我一起断掉。乐言又拿出她的右手,摊开,残心,我的掌心也<br>    有一条线。我说是的,但是你的这条没有波及到生命,它在靠近生命线的地方停住了。所以你<br>    是幸福的,永远都是。可我也要你幸福,残心。这是宿命,我们无法改变。我们是没有力量改<br>    变宿命的,它是与生俱来的命运。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我们可以选择生活,却不可以选择命<br>    运,永远不可以。掌握在你手中的命运永远无法改变,不要去做无谓的挣扎与反抗,没有用。<br>    过好现在。我指着掌心被切断的那个交点,我要在这个点到来之前痛快的过每一天。我要在这<br>    个点来临之前让你和我生活。男人,只配出现在这个交点之后,明白吗。乐言点头,然后又摇<br>    头,残心,这个点什么时候来呢?我看着她,她的眼里有水在涌动,我吻着她的眼睛,咸咸的<br>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吮吸着她眼睛里咸咸的液体。<br>    <br>    我无法回答她,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交点,会在什么时候出现。<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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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004 01:59:09 | 只看该作者
五十六<br>    <br>    乐言终于有了自己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醒来的时候残心还在梦中。她轻轻的拿掉搭在她身上的胳膊。不碰到上面的伤口,然后把枕头放在残心的胳膊底下。那只胳膊一接触到枕头就迫不及待的把它搂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她吃好早餐,然后到楼下的饭店给残心订一份午饭,她知道残心中午的时候才会醒来,醒来的时候一定很饿,所以她嘱咐饭店服务员一定要在中午12点的时候准时的把饭菜送上去。<br>    <br>    总经理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乐言想象中的老总都是发福的胖胖的样子。可她的上司却那么瘦,身上没有一点老总的痕迹。高高的透明玻璃隔断把他们分离在两个空间里。透过隔断乐言会看见他工作时的侧影,有时候打很长时间的电话,有时候翻很长时间的文件,有时候上网,打开OICQ聊天。这一般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乐言把饭菜送到他的桌子上,他说谢谢,乐言会看到OICQ里有闪亮的头像在跳动,他会点击他们,敲打出午安,然后发送。乐言想,他是年轻的。虽然已过了而立之年。男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最有魅力的吧。有事业,有家庭。这两样人生中如此重要的,他都拥有了。她想他应该是幸福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男人,年轻的,整日打着领带穿着西装。面容干净。下巴刮成了青色。他和乐言中间没有玻璃隔断。他抬起头就会看到她。但是他却不经常的抬头,他总是半侧着身子在电脑前工作。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和乐言说话。他的声音轻柔,南方男人的口音。他告诉她他来自上海。乐言问,上海的发展应该比济南好吧,为什么离开这样一个好城市来山东呢。他的回答让乐言忍俊不禁。他说他小时侯在冬天的时候来过山东,喜欢山东的炕,炕头暖暖的,他会坐在上面剥花生吃。就因为喜欢山东的炕,所以他来到了省会,但是却没再见过炕。他还说他喜欢大海,听说青岛是著名的旅游胜地,一直想去但是没有机会。乐言看着这个上海男人,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想蚕丝一样细细滑滑的,让乐言的耳朵发痒。他给乐言讲上海是一个容易让人感到寂寞的城市,物欲横流空气污浊。一天二十四小时似乎都没有安静的时候。夜晚的外滩被灯光照的像白天一样明亮,地铁拥挤的让人无法喘息,高大的写字楼会让一个人感到自卑。总之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漠。他还说上海人没有山东人豁达,他很喜欢山东,也很喜欢山东人。这个上海男人在工作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在吃饭的间隙却给乐言讲了这么多关于上海的事情。她问他,你想家吗。他笑,当然想了,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了,去年过年的时候一个人在山东过的。给家里挂了电话,家里似乎已经习惯他的漂泊的生活。他对她说,父母很民主很开通,他们尊重我的决定。<br>    <br>    乐言在上班的第二天才知道这个上海男人的名字。仁津。他对她说,别人都叫我阿津,你也可以叫我阿津。<br>    下班的时候,他会和她一起走,他们坐同一班公车。中途的时候乐言下车,他对她挥挥手,明天见。下班之后乐言会在市场买菜。回家后看到残心在电脑前写作或者抽烟。残心总是把门虚掩着,听到乐言的脚步声就冲出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接过她手里的菜和提包。乐言被她拉到电脑前,她给乐言冲一杯咖啡,让乐言读完她写的文字。有时候乐言读完后说会心疼,她就把脸帖近乐言的心脏,听着一下一下的心跳声。乐言就会把她的脑袋给推开,残心,我要做饭了。做饭的时候残心会在旁边打杂,择菜洗菜,整理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乐言炒菜的时候她会静静的站在旁边看,不抽烟,眼神专注。饭菜端上桌子后她们会全部吃光。乐言给她讲一天的工作,她给乐言讲一天的写作。晚上的时候她写作,乐言在轻轻的键盘敲打声和缭绕的烟雾中渐渐入睡。这已经成了习惯,如果哪天残心晚上不写字或者不抽烟她就会失眠。<br>    <br>    这样的生活乐言很满足。早上会看到阿津干净的脸和笔挺的西装,晚上会有残心大大的拥抱。有一天晚上下班,阿津说,乐言,今天周末,请你到酒吧喝酒怎么样。忽然想去酒吧了,但没人陪我。乐言干脆的答应了,给残心挂了电话,说今天晚上不给她做饭了,让她自己叫外卖。电话那头假装在生气,然后又给了一个响响的吻。<br>    <br>    阿津带着乐言来到了酒吧,是她和刘子逸和心心相印的那间。乐言在酒吧门口犹豫了一下,阿津问,乐言,怎么了。没什么,她摇头,随后跟着他走了进去。熟悉的歌声和气息把乐言禁锢。她又一次陷入那早已逝去的回忆中。就连和阿津坐的那个位置,也和以前一样。乐言的眼前无法控制着晃动着那件白衬衣和英俊的脸庞。他们手拉着手调制心心相印,她把手压在桌子上,上面有淡淡的汗渍,然后他把手覆盖在她的掌印上。想着想着乐言的眼睛就开始潮湿。阿津碰了碰她,乐言,喝酒。他端起酒杯,她不知道酒的名字,却知道酒杯里的酒和心心相印有着相似的颜色。她把酒杯送到唇边,轻轻的沾了一下,有点甜。她发现阿津在看她,她听见阿津在对她说,乐言,你真漂亮。乐言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那种感觉已经好久不曾出现,自从和刘子逸分手后,就再也没出现。可是今天却出现了。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淡淡的甜,还是因为这淡淡的话语。总之,乐言的脸红了。阿津轻轻的握住了乐言的手,温暖的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乐言感到全身酥酥的。但是她还是躲开了。她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他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看着。<br>    <br>    乐言看着镜子中的脸。她在哭。她为什么会哭。她不知道,却无法控制住泪水。残心告诉她,不要在男人面前流泪。她没有让阿津看到她的泪水,在冲进洗手间的时候,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她对着镜子流泪。她看见刘子逸也在镜子里,他帮她擦干泪水,然后轻轻的把她揽入怀中。她发现,她没有办法不想他,她做不到,她不能忘记他,不能。就连不想都不能。<br>    <br>    她擦干泪水。又回到座位上。他们不说话,并排坐着,他拿出烟来抽。555。也是白色的香烟。他递给乐言一支,乐言摇头,自己喝着杯子里的酒。仔细的品着,先是甜,然后又变的苦涩。没有心心相印好喝。也许,这世界上的酒,都不会比的上手牵着手调制的那杯心心相印了。<br>    <br>    她对他说,我累了。我送你回去。不用了,谢谢。<br>    夜晚的风有些凉,乐言紧了紧领子。在门口和阿津告别。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后排。车子开动的时候她接到了刘子逸的电话。他说,乐言,是我,你好吗。乐言说很好。电话那头沉默。然后她听到沙沙的响声,又听到他问,乐言,你知道我在哪里吗。我知道,你在海边,你还在青岛。是的,你也过来好吗。不了,我和残心在这边生活的很好,你呢。我也是,只是有些孤独。小宇还在写作吗。是的,她快写完了。写完之后你们一起过来吧。到时候再说。乐言又听到大海的声音。她把电话挂掉。<br>    <br>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残心在抽烟。残心还是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告诉她今天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乐言刚坐下,又接到阿津的电话,他问,乐言,到家了吗。是的。然后把电话挂掉。关机。<br>    <br>    晚上的时候她拼命的吻着残心。久久的纠缠着她的身体,不肯离开。她紧紧的抱着残心,她又感到那一根根细细的肋骨在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她的身体里。有点疼,有点麻,也有点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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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004 02:06:38 | 只看该作者
五十七<br>    <br>    春节的时候,离结局还有五千多字。我决定不写了。我要去寻找结局,而不是去写它。结局不是想怎么写就可以的。有些结局需要寻找,这样我觉得最公平。乐言回家过年。我想去找森。春节对我来说是个孤独的节日。我只有找到另一个孤独的人陪伴,心理才会平衡一些。乐言让我跟她一起回家过年,我拒绝了。我无法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这样的温馨场面足以把我杀死。所以我要去找森,我知道他一定也是一个人。<br>    <br>    又是一趟拥挤的火车。我被挤在人堆里。比较幸运的是我在站着,因为地上还有许多人铺着报纸或者没铺报纸的在坐着躺着。有一个肮脏的男人企图偷我裤子口袋里的钱。他蹲在地上,紧紧的贴着我的腿,在晃动的车厢和拥挤的旅客中悄悄的把手伸进了我的口袋,他以为我是白痴感觉不到,其实我只是不想很快的揭发他罢了。就在他的手要离开我的口袋的时候,我也把手伸到了口袋里,狠狠的掐了他。尖尖的指甲刺进了他的皮肤,我不动声色,只有手指在使劲,我看着他的脸,他在拼命的忍受着疼痛。我得意极了,然后把手松开。他缓慢的把那只恶心<br>    的有血流出来的爪子退出了我的口袋。我看见他在吮吸伤口,眼里有报复的火焰。我不去理他。<br>    <br>    几个小时的旅途让我累的要命。下车的时候我感觉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是在机械的晃动着走路罢了。<br>    <br>    我讨厌城市的春节。丝毫感觉不到年的气息。偶尔有烟花在干冷的空气中爆裂。很快消失。整个城市中充斥着死寂的声音。我很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的单薄。紧了紧领口。我的身体因为寒冷而失去知觉。如果这个时候小偷再把手伸进我的口袋而没被我看到,他一定会成功。肌肤的触觉已变的不再真实。如同虚幻。火车站的人流很快消退。我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海风中飘着。我渴望可以跌入大海,在海面上做短暂的停留和无谓的挣扎,然后下沉。可我知道风筝是无法沉入海底的。所以最好再压一块石头。我这样想着,然后离开大海。我又在想现在森正做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站在干冷的空气中,感受烟花的寂寞。我希望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我就无法到他的公寓里。我很冷,需要温暖,需要有一间屋子可以让我住。<br>    <br>    我上了一辆出租车。车里开足了空调。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融化。司机正在听广播里的春节联欢晚会,我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年三十。往年的这个时候我正在吃母亲包的饺子。饺子里会有洗干净的硬币,我总是吃很多很多饺子,渴望把里面的硬币全部吃出来。这可以给来年带来财运。有时候虚无的寄托对一个孤独的人如此重要。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途,却可以带来安慰。<br>    <br>    听着广播里的相声。我却笑不出来。只想找个可以驻足休息的地方。我发现我是害怕孤独的。害怕一个人过节,害怕冰冷和绝望。<br>    <br>    森在家。他坐在床上看电视。旁边有一堆青岛啤酒和中南海香烟。还有一些零食和看起来已经发凉的水饺。森也看到了我,他从一堆食物中跳出来。小宇,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他只是等我,并不想我。森狠狠的搂着我,用力揉了我的头发,小宇,你太冷了,也太饿了。过来喝酒。就可以让一个人变的温暖。虽然我一句话也没说,却知道森是最了解我的男人。他知道我会在什么时间消失什么时间出现。我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惊讶。不象那件白衬衣,在突然看到我的时候总是张大了眼睛和嘴巴。<br>    <br>    我先冲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用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森用牙齿咬开啤酒,然后又给我点上烟。他把盘子里凉透的睡觉塞进微波炉中。我看见盘子在里面转动。我喝了一口啤酒,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在这个时间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森说的胸有成竹。我的确没地方可以去。<br>    <br>    森从微波炉里拿出水饺。冒着热气却不饱满。我用手抓了两个塞进嘴里,森看着我笑。抽烟。喝酒。我的胃变的滚烫。灌了就口啤酒才好些。我说,饺子里没有钱。森说,小宇,你在想你的母亲。没有。我狡辩。森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流浪的生活。过年的时候就和几个同样无家可归的孩子拣鞭炮放。或者一起配合着偷工地上的木材,卖掉之后买一碗水饺。过年可以没有家,但不可以不吃水饺。我捣了一下森的脸,又抓起水饺往他嘴里按。森全部吃下去了,他的双颊被饺子塞的满满的,很可爱的样子。再粗暴的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br>    <br>    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森把我高高的举了起来。我被悬在空中,只有森的两只手支撑着我。我忽然不想下来了,想永远被他这样举着。可以低着头看下面的一切。有一大片空间全是我一个人的。我看着电视上沸腾的场面,忽然觉得我和森也应该做些什么。我问,森,你有没有鞭炮。他放下我,好象有一些。快把它找出来,我要放。森翻出一挂一百响的鞭炮,挂在墙上的钉子上。我说,行不行啊,别把屋顶给鼓飞了。咱们住哪儿。没事,就在这里放。森用一支烟把鞭炮点燃。他搂着我站在旁边。劈劈啪啪的鞭炮声把屋子震的几乎在摇晃。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烟雾。我的心脏砰砰的跳的厉害,好象会被震的粉碎。然后森别过脸吻我,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呛人的烟雾里我们接吻。直到我快窒息。我奔到窗边推开窗户大口大口的呼吸冰冷的空气。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森递给我啤酒和一条湿毛巾。他和我并排站在窗口,清冷的夜空没有月亮。我仰起头企图在漆黑的天幕中寻找母亲的脸。寻着寻着我的眼睛就湿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喜欢被森举在空中不再下来。因为那样离母亲最近。思念一个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是如此痛苦。我庆幸着,此时痛苦的人是我,而不是母亲。潮湿的眼睛被冰冷的夜风吹干,我和森又开始喝酒。我们喝很多酒,抽很多烟。吃很多食物。只为了填充空虚的身体,当食物无法让人充实,就只有孤独。期间到洗手间吐了两次,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脸,那双潮湿发红的眼睛显得突兀。<br>    <br>    只有两个孤独寒冷的人在一起过节才会协调。心里不会有太多思虑。彼此都是心中有伤有痛的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寻找温暖和安慰。同病相怜的说法太可悲。疼痛伤口鲜血不需要隐藏和安慰。只有懦弱的人才会用泪水乞讨。<br>    <br>    也许这样的春节对于我和森来说都是最好的。不论爱与不爱,都紧紧的依靠。借助对方干涸的躯体取暖。在这个时候,爱与不爱变的不再重要,我们需要的,不是虚无飘渺的爱,而是实实在在的温暖。可以驱逐寒冷孤独的温暖。<br>    <br>    夜里,我在森的怀抱中梦到母亲。她用通红的双手给我端来热腾腾的水饺。饱满的。里面有硬币的水饺。母亲看着我把水饺吃光,眼里满是爱怜。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吃饱后我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母亲会把空盘子拿到厨房,我隐约听见有水流动的声音。<br>    <br>    从梦中醒来,看到森眼角的伤疤。他的胸口,已是潮湿一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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