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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dahuludekeai 于 20.1.2010 14:28 编辑 8 M; S5 K& O" r9 N0 f) Y
% _" r) V, m3 ]2 d# l7 }, A每天上班,在我们的大开间,有一个东方面孔,我对他挥挥手,说:你好!5 T( J+ O( [. D% J9 o
他对我半鞠躬,微笑说:您好!; G; o2 Y \: I: z
每天如此,我就以为他是一个客气寡言的中国同胞,我是个爱热闹的人,每天都和没心没肺的米国朋友们玩儿,她们在办公室里面就热情地喊“我爱你”对我亲来拍去的,所以,我从来也没机会和他多说话。
# Z$ ~: p3 ~3 ^, Y! [3 ~有一天,我说:周末快乐!
7 Q. {6 m0 i; G3 [他一脸茫然,说:Sorry, I don't speak Chinese.3 @& n. i7 l& |5 V
我才发现,哦,这个大哥不是中国人,他是一个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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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 O0 a, y" W+ ~) |Nanking的耻辱就像在我的血液里流动,
$ _8 O% i; n& \- V4 ^- h3 I虽然,我人生30年,从未从未踏上过南京这片土地。
l3 i! \9 M8 p我对日本人素来没有好感,也不可能有好感。1 R' \! ]$ Z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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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了我变得有些冷淡再也不给他主动打招呼,于是他每天都专门走到我面前,
( Q1 Z6 C+ r- J9 V- S, o: x同我握手,用很标准的中文,半鞠躬,微笑说:您好!$ |& H. |! ^! u: {5 ]7 M
我只好点头,说:你好!* O/ r- v# n) n8 a
他还特意带来太太做的精美的小茶点,放在我的桌子上。 d3 z9 x* g [0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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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他不见了。
* Z* D0 C( ^2 L" d6 o以为他去度假,所以我也没有在意。' ~6 C$ a# b" {8 I5 M$ B3 n: V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6 @4 |2 Z4 ]: v$ Y0 d3 }+ j- K
日子还是那样,德国的同志们在办公室里沉默,米国的同事们都乍咋呼呼,$ N3 f& f: k4 _$ ]
我随口问:他休假好久啊。# A' a5 b& b4 E
德国同事说:他脑瘤,做手术,手术失败,很有可能终身瘫痪或者昏迷,太太是个家庭妇女,不会任何外文,只说日文,在慕尼黑陪伴他。
) S, U9 ~6 M+ R* s1 K; C( _然后,大家又在各自忙各自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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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O" y; n, J7 l m- x- d2 ?我看看他桌子上的蝴蝶兰,8 E$ y g+ G( Z! U
拿起一杯水,轻轻的浇在花盆有点干裂的土上,
4 ~$ i" s; K# R% @心里百感交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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